二十五、傾訴(1 / 1)
像是踏进了污浊的沼泽地行走。
一开始天真地以为:只要自己坚持下去,终究能够走出这地方。走到半途才发现:那污泥已经漫过了颈项,自己即将灭顶,沉进暗无天日的黑暗中,根本没有逃出生天的可能。
值班室那夜之后,每天中午,江函允得应付武俊凡的索求;下班后,又得避着其他人的耳目,在值班室中,被福伯赏玩着身体。他每每在清醒时,痛苦、反胃、厌恶得无以復加,但在被男人侵犯、亲吻、碰触的时候,却像永远都无法记取教训一般,痴迷、陶醉、颤慄着,不知羞耻地不断浪叫高潮。
每次每次,理智的那部份自己,心痛地望着那个逐渐堕落、沉沦的自己,即便焦急也无法挽回、无法拯救……江函允觉得自己像是要分裂成了两半。或者,其实他早就已经发疯了也说不定。
『啪』的一声,江函允手中的粉笔在黑板上断成了两截,他身子晃了晃。
「老师!!」
好像有很多嘈杂的声音,慌张的叫喊,但是江函允已经什么也感觉不到—他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等到他再次睁开眼,迎接他的是雪白的天花板,和一张写满担忧的俊朗脸孔。
「江老师,你醒了?感觉怎么样?还好吗?」左昕汉伸出手掌,覆在江函允额上。那掌心的温暖徐徐渗了过来,江函允只觉胸口一股气上涌,眼眶跟着酸涩。
他怕自己只要一开口,眼泪就憋不住了。于是紧紧闭上眼,微微点了点头。
左昕汉的手掌往上滑,顺着江函允的发丝,柔声说:「保健老师说你应该是最近太累了,才会在课堂上晕倒……你还好吗?我最近见你,感觉你瘦了许多,走起路来也摇摇晃晃的……」
左昕汉的嗓音质地和缓,即使自说自话也不令人心烦,反而让江函允心口微微发烫。
左老师……原来一直有在关注他……原来……在他身边,并不全都是对他心怀不轨的人……
江函允真的好累。至今为止,发生的所有事,都超乎他的预期,悖离他打小所受的礼义廉耻的教育……他想要找人倾诉……想要问问有没有人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办……可是这种事,又要怎么对人轻易说出口?
也许……左老师……是可以信任的……
在发上的手掌移开前,江函允抓住了对方的手腕,他对上左昕汉微愕的神情,动了动唇:「左老师……你愿意……听我说吗……?」
「江老师!」元气十足的叫唤加上拍在肩头的有力手掌,让原本正批改考卷的江函允,手中的红笔瞬间滑了出去。来人却像没发现自己造成的惨剧,自顾自地说:「你身体好点了吗?听说你前阵子还在课堂上晕倒,没事吧!」
江函允苦笑着避开对方看似又蠢蠢欲动的手掌,点点头,温声道:「我好多了,刘老师,谢谢你的关心。」
对方上下打量他一下,点点头。道:「是没错,你气色也好了些。前阵子老是看你晚下班,脸色苍白得跟鬼似的。」他评论完,朝江函允摆摆手。「保重啊。」随即离开去上课了。无论来去都像阵风一样。
江函允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收拾自己的东西,也准备要去教室。也许是心境转换的关係,其实在这学校里,关心自己的人还挺不少。办公室里的同事,也不是都这么冷漠的……
他唇角勾着微笑,抱着教材,才刚要拐弯,角落突然伸出一隻手臂,将他扯进一旁的圆柱后方。
炽烈的唇瓣随即堵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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