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刚成年的女孩子被年近四十岁的男人按在身下肏弄,这样的标题会引出什么遐想?
如果再加上他们的身份呢?父女,啊,那一定是强奸了,总不可能是因为彼此之间存在爱情吧?天呐,好恶心,太恶心了,这是相爱还是诱奸?
“为什么要这么说呢?”他喃喃自语。
她是愿意的,她是爱我的。
陆承德听见有人在笑。
是吗?你能让一个孩子去分清执念和爱吗?小时候没得到的东西,长大拼了命也想得到,得到了,然后呢?这时候她或许能分清了,分清的后果是什么你知道吗?
还记得《洛丽塔》的结局吧,亨伯特也认为多洛蕾丝·黑兹对他是有爱的,可之后呢,你告诉我,她离开他了吗?是他把她的未来推到深渊的吗?
你和亨伯特的区别呢,一样死去的初恋,一样为你们这段畸形的关系冠上爱之名,啊,后来你也会像他那样,幻想和多洛蕾丝结合生出的第二个洛丽塔,第叁个洛丽塔吗?
耳畔有一阵阵嗡鸣声,陆承德在梦中苏醒。
脑子几乎是要充血爆炸的疼,他听见自己在重重喘气,能感到额上汗水顺着脸颊滑下的黏腻质感,像虫爬过,很痒。
他低下头去看怀里的女孩子,现在天气已经越来越冷,陆初梨体凉,正埋在他胸膛上睡得安稳,她闭着眼,呼吸均匀,值得庆幸的是他的动作并没吵到她。
借着微弱的光线,他静静将陆初梨的脸扫遍,在黑暗里放大的瞳孔眨也不眨,好像此刻这才是梦,而刚才训斥的话语才是真实。
他沉默无言,呼吸平复过来,陆承德收紧搂着女孩子的手,把头轻轻埋在她的肩膀处。
早就想过的,早在吻她之前他就说过,是他甘愿的,所以现在的痛苦也是他理应承受的。
他想起今天下午陆初梨和他说过两天会下雪,问过年还回不回去看爷爷,问那时候她能和他一起去看结冰的池塘吗。
冬天,蛙总不会再叫了吧。
思绪又飘远了,夜晚最易多愁善感,他模模糊糊想起一个事实——他再一次将成年不久的女孩子占有。
好像这么多年的悔恨真的没有让他长一点教训。看来,他真的很像那个讨人厌的亨伯特。
垫在身下的手被压得微微发麻,可他始终没打算抽离开,会弄醒她,会让梦醒来。
陆承德闭上眼,唇边含着苦涩。
南城下起雪来是极为好看的。
至少在陆初梨记忆里,飞扬的雪花在一夜之间把城市掩埋,所有熟悉的东西也变得不再熟悉,她在空中哈出一口气,白色的,它转瞬飘走,和灰蒙蒙的天融为一体。
世界变得好安静,听说雪有静音的作用,它把耷拉下的树叶压得更低,最后总有承受不住的,哗啦啦流下来砸在路人身上,浇湿一片肩膀。
从大家不露出皮肤的笨笨袄子就能看出来,今年的雪可比以前大多了,说是南城最大的一次也不为过。
陆承德隔着窗户看向漫天飞旋的雪花,他和陆初梨都没想到这场雪会这么大,院里的绿植——哦不,或许现在该叫它“白植”?它们身上裹着厚厚的雪糕块,一眼望去,简直分不清彼此的线条,大家都融化成一个颜色,明晃晃的,有些刺眼。
“好大的雪。”
就连衣服上也带着冷意,陆初梨从身后抱紧他的腰,头从旁边钻了过来,眼里带着笑意。
“嗯是,外面很冷,不要到处乱跑。”陆承德也笑,抓住女孩子上下摸索不正经的手,她的指尖是冷的,他握了一会儿,有些感慨。
“这么大了,衣服也不知道多穿点,给你泡的茶喝了吗?驱寒的,对你没坏处”
大人好像总爱唠叨,陆初梨由他捏着自己的手心,并不觉得陆承德烦,她眼里亮晶晶的,反手握住他的手。
陆承德疑惑地看向她。
“既然觉得我冷,就把东西给我呀。”
?
“什么东西?”
陆初梨凑上前笑,直把陆承德逼在窗前,笑容不加收敛:“别装啦,我都看到了,爸爸——你织的手套好可爱啊~”
陆承德身体整个一僵,他瞪大了眸,有些尴尬地抽回手:“都看到了?算了还没织好,等织好了再给你。”
冬天刚开始的时候,陆承德也隐隐感到今年似乎会很冷,他突然想起小时候吴婷翠给他织过的毛衣,记忆里似乎很暖,也可能是毛线的味道暖洋洋的,让陆承德生起一种熟悉的怀念感。
他手工活并不太好,上次送陆初梨的红绳就是他亲手编的,说来惭愧,他编了大半个月才弄出个像样的成品来,因为难为情,至今没敢和她说这是他自己编的。
最开始只是想学着妈妈的样子打一件毛衣。
被他拆了,拆得干干净净。
陆承德实在没想明白这两根长长的,泛着冷气,不经意间就变成戳破皮肉武器的棒针是怎么在别人手里化成灵活的银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