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东茫然地眨巴着眼睛不解其意。
鲍乾清无奈地看他一眼,只能向他解释。
“精,不是聪明,是认知清醒。傻,是主动示弱的大智若愚。留三分的意思是要给自己预留空间。你争强好胜,这才会自取其辱,说明你的修炼还不够。”
“我……我哪能跟您比啊。”
伍东被说的面红耳赤,只能陪笑承认,心里却有些不服。
鲍乾清看出他的心思,进一步发出警告:
“《道德经》说‘揣而锐之,不可长保’,锋芒过露易招祸患。以后不要轻易不要和人发生纷争。”
“我肯定听您的指示,但我还有一点不明白,秦云东为什么也不知道收敛,是不是也修炼不够?”
“他和你不一样,他没有主动显示锋芒,是你挑衅在前,他只是出于自卫。如果自卫没有威慑力,那还能叫什么自卫。”
鲍乾清已经显示出不耐烦。
伍东很听话,也很聪明,却总是不用在正地方。
忽然,他的手机收到一条新信息。
鲍乾清打开看完,不动声色地把手机收起来。
“我还有事先走了,你们接着玩吧。”
他起身摆摆手阻止两个人送他,带着贾天华走出会所。
贾天华边走边让司机开车到门口。
就在鲍乾清刚走出会所,公务车及时听到了他身旁
坐进车里后,鲍乾清拿出手机又看了一遍刚收到的信息。
“首长,我们去哪?”
坐在副驾驶的贾天华转头请示。
“回家吧,我累了。”
鲍乾清把手机揣回口袋,缓缓闭上眼睛。
贾天华偷偷看了看后视镜,凭直觉判断出鲍乾清肯定遇到事了。
但首长不说,他也不敢自作聪明去问。
鲍乾清回到家里,径直走进书房并随手关上房门。
他坐在书桌后打开台灯,戴上花镜,又调出手机信息仔细端详。
那条信息的附件是一张照片——车祸现场。
在中山市一条湿漉漉的街道上,侧翻的宝马轿车撞在路灯墩上。
前车窗玻璃裂成密密匝匝的蜘蛛网状,看不见车内的情况。
油箱受到猛烈撞击已经变形,汽油渗出,在路灯照耀的地面,泛出五彩斑斓的光泽。
鲍乾清仔细看看车牌,目光又移向图片右下角一行日期。
1996年8月7日5点03分。
鲍乾清把手机放下,把花镜摘下。
这就没错了,的确是十年前的杀人现场!
他尘封的记忆被这张照片激活,逐渐变得清晰。
十年前,鲍乾清还是省政府秘书长时,他主持起草了全省国企改制行动路线图,并且先以中安市为试点进行了两年的探索。
由于他掌握着巨额国企改制资金,以及国企人事大权,所以他很快就成为万众瞩目的实权人物,也因此吸引了很多想趁机大捞一笔的官宦和巨富。
他们对鲍乾清使尽招术,高官厚禄和金钱美色,想要在国企改制中分的一杯羹。
不过,他们都太不了解鲍乾清了。
他对自己的处境非常理智。
看似风光,实则处于风暴眼中。
只要他敢起心动念,一旦把握不住随时都会身败名裂。
因此鲍乾清虽然和这些人周旋,对谁都客客气气,但说到收购国企或者参股入股,鲍乾清都会转交给下面人按规定操作,不给任何人破例。
鲍乾清本来以为可以平安落地,没想到却栽在自己老婆手里。
鑫九天的老板严天庆非常会钻营,打通了很多关系,见到了鲍乾清的夫人。
他派出得力干将蓝可欣,通过陪聊、陪吃、陪玩,迅速成为鲍夫人的座上宾。
蓝可欣后来设局,打麻将故意输给鲍夫人十几万元。
鲍夫人推说只是玩玩,算不得真,死活不收钱。
蓝可欣就以支持鲍乾清的儿子鲍振邦在海南创业的理由,送给鲍振邦一套海景别墅。
鲍夫人心疼儿子,在半推半就中接受了别墅。
但她知道鲍乾清肯定不答应,因此瞒着他长达半年之久。
后来严天庆以此为理由,要求鲍乾清为他收购一家国企大开方便之门。
鲍乾清很吃惊,回到家里逼问自己的老婆才知道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