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将士一个接一个倒下,而黑甲军如同无法捕捉的鬼影,身法快到难以置信。
这不是双方交战。
是一面倒的剿杀。
胡烈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不知从哪儿听到的一句话——
一万死士,一万黑甲。
胡烈终于慌了。
他真正懂了黑甲军的厉害,却是以他辛苦训练出来的大军为代价。
可是……他明明也是照着黑甲军训练的。
到底是哪一步错了?
难道是药王谷骗了他?
他取出信号竹,一剑劈开帐篷,放出了烟花信号。
哪知,才刚升到半空,便被许仲平一剑拍回地面!
胡烈狠狠一惊。
许仲平一掌掀翻了帐篷,目光冰冷地望着他:“胡烈,到你了。”
胡烈怔怔地望着眼前的男人。
在宫门口时,二人交过手。
可眼前的许仲平,与那时的判若两人。
他更像……更像个杀神了。
“你究竟是谁?”
胡烈握紧拳头问。
许仲平的指尖抚过剑刃,划出一串晶莹的血珠:“血衣侯,韩启。”
胡烈如坠冰窖:“血衣侯……那个杀尽师门、伏尸三千的大杀神?是你——你不是——皈依佛门了吗?”
血衣侯杀尽师门的事,在江湖上闹得沸沸扬扬,传遍了各国朝堂。
天下群雄义愤填膺,恨不能杀之而后快。
后来,被一位大师点化,收为弟子。
韩启抚摸着剑刃上的血珠,英俊而又冷厉的面容,映射在了冰冷的刃上。
“佛渡不了我。”
“只有大元帅可以。”
皇宫。
孟芊芊坐在房中,自己与自己下着棋。
檀儿和宝猪猪四仰八叉地睡在她的床铺上,一大一小发出均匀的呼吸。
房门敞开着,月光流淌,温柔地泄了一地。
一道高大的身影,缓缓出现在门口。
孟芊芊落下一枚白子:“你回来了。”
他将装着首级的盒子放在地上:“韩启,幸不辱命!”
霍庭冷声道:“学谁不好,学那只鸡?”
云朝暮笑了笑说道:“这你就不懂了,也是,你这幅尊容,想学也是学不来的。”
忽然,一根铁棍疾飞而至。
云朝暮抬扇一挡。
砰!
铁棍炸了。
云朝暮的折扇被炸成了扫帚。
他面无表情地张嘴,吐出一口黑烟。
宋应忠一身黢黑地从浓烟中走来,本就长得黑,这下更是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
云朝暮不满地问道:“老宋,你下次能不能有点儿准头?”
宋应忠看了云朝暮一眼:“炸到你了?我可不是故意的!不过,你这么菜的么?”
云朝暮气死了!
“大将军,雷火阵已清除完毕,接——”
宋应忠两眼一黑,晕倒了。
云朝暮大惊:“老宋!”
霍庭蹲下身,探了探他鼻息,又冲暗处招了招手。
一名随时待命的医官拎着药箱上前,给宋应忠把了脉,检查了伤势。
“启禀大将军,恩都尉是中了迷药。”
云朝暮狐疑地说道:“哪儿来的迷药?”
“雷火阵。”
霍庭道。
许仲平望向烽烟弥漫的峡谷,眼底闪过了什么。
云朝暮顺着大将军的目光,捏了捏下巴:“这片峡谷不小,需要的迷药可不是小数目,胡烈哪儿来那么多迷药?皇城也未有人大肆采买迷药。”
许仲平凝眸道:“能神不知鬼不觉拿出大量迷药的,只有药王谷。”
云朝暮睁大眸子:“胡烈勾结了药王谷?药王谷到底怎么回事?一会儿勾结千机阁,一会儿勾结胡烈——”
霍庭看向云朝暮。
云朝暮问道:“看我做什么?”
霍庭直道:“卯兔一直与你在一起,她可有无意间提到过药王谷的计划?”
云朝暮如实答道:“她只说她想得到黑甲军,可她没说会用这种手段啊,下迷药,我怎么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