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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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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负一柄色如紫铜的修长桃木剑,名神荼,传说上古仙人曾用这柄剑杀了一头祸国殃民的千年狐狸精,剑上仙气与魔障并存,非大毅力人,无法驾驭。

老道士王重楼温言道:“山上不宜干戈,要不大伙一同去不远的紫阳宫吃些斋菜便饭?”

徐凤年打哈哈道:“吃饱了才有力气打架。”

那容颜只算是一般俏丽的性子焦躁女子冷笑道:“武当掌教亲自出面护法还不够,连山上第一剑士王小屏都拎剑观战来了,武当的待客之道,真让人感动。这份情,我记下了,下次见面,必有重礼报答。”

徐凤年没心没肺微笑道:“听意思,小麻雀是不打算跟未来相公纠缠不休了,那本世子这就让这一百持弩士卒护送小娘子你下山,到了山下,再喊两三百铁骑,一路送出凉地。”

她咬牙吱吱,一连说了三个好字,怒极反笑道:“好好好,我一并记住。徐凤年,你等着便是。”

徐凤年刚想说话,姜泥已经插嘴,还是不合时宜,不懂世故,“菜圃,赔我。”

徐凤年没好气瞪了一眼,姜泥回瞪一眼,大眼瞪小眼,杀气腾腾,可在某位女子眼中却是打情骂俏,冷哼一声,狠狠踩着脏死了的泥面,似乎想要把武当山给踩塌了甘心,带领两位侍从扬长而去。

下山途中,她数次喊累停歇,顾不上身份坐在石板上,捶着小腿,上山时一心一意想去给那世间最想挫骨扬灰的仇人好看,没留意到脚底板生疼,这会儿脱去靴子,看到触目惊心的血迹,哇一下就哭出声,嚎啕大哭,中气十足,在武当山上凄厉回荡。身后两人不敢正视的侍从虽说身份超然,可面对这个主子,都如履薄冰,听到哭声,更是忐忑,连劝慰都不敢。那家世已是人间第一尊贵的女子哭了会,渐渐小声下去,硬头皮穿好做工精美绝伦的靴子,擦去泪水,自言自语道:“孙貂寺,你打不过王重楼,张桓又打不过那王小屏,唉,早知道就多带些大内高手了。”

唯有宫内地位顶尖的大宦官,才会被喊作貂寺或者太监,屈指可数,王朝里总共不过八九位,见到这些净身去势所以面不生明须的宦官首领,哪怕是与皇帝陛下私人关系再亲近不过的藩王,或者一些大权在握的得势股肱重臣,都要捏鼻子绕道而行,与宦官关系好的,说不定还要主动出声客套几句。离阳王朝太祖建制,某殿内立石碑十三条,明文规定宦官不得干政、不得擅自京城,这孙大太监既然能够微服出京,那女子的身份也就水落石出,只有无法无天的隋珠公主,才有此等逆天的待遇,才能让当今皇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孙姓太监今天在武当山上可是受尽了那世子殿下的羞辱,他已经想好了一百种法子回京后给徐瘸子穿小鞋,扳不倒根深蒂固的徐家大树无妨,恶心一下离京数千里的大柱国也好。

大树参天。参天?与天子同高?孙太监心中冷笑。

失了一对心爱夜明珠的隋珠公主抬头恶狠狠道:“张桓,我知道你要写密报给我父皇,你就写这徐凤年这些年其实一直在韬光养晦,那些纨绔行径都是伪装,这位世子心有滔天野望,在凉地与我见面后,待我十分热情。”

亡国东越的前朝皇子愕然,不知答应还是不答应,不答应,眼前这一关就过不去,答应,那就是欺君大罪,东越皇族本就凋零殆尽,剩不下几人了。

孙貂寺解了燃眉之急,如女子尖声尖气道:“公主殿下,国家大事,儿戏不得。咱们据实回报即可,陛下还不会给殿下出气不成?若陛下误以为徐凤年真是野心勃勃,岂不是更坚定要与徐瘸子做亲家,到时候公主殿下?”

她一阵认真思量后皱眉道:“嗯,到时候本宫可就丢脸丢大了,跟这种草包过日子,岂不是要被天下人耻笑。”

孙太监和佩犵党双刀的张桓默契对视一眼,都看出对方松了口气。原本不对眼不对路的两人一趟武当行,倒有些惺惺默契了。

隋珠公主一瘸一拐下山,轻轻问道:“孙貂寺,你说这徐凤年如何?”

孙太监嗤笑道:“无良无德到了极点,以往还以为京城那边风言风语略有夸张,到了凉地以后,哪一州哪一郡不是在骂?今日亲眼所见,更是如此。”

隋珠公主心思复杂,放低声音道:“张桓,他耍刀还可以?都让你抽出双刀了。”

东越没落到污泥里去的旧皇族笑道:“真要杀他,一把犵党锦刀,十招足矣。”

公主哦了一声,骂了一句徐草包,便没有下文。

身后远远吊着监视三人的一百北凉悍卒。

山上,掌教老道士带着师弟王小屏离开,走前给了徐凤年一瓶丹药,洪洗象则意态阑珊去牵青牛。只留下徐凤年站在凌乱菜圃边缘看着菜圃中的发呆姜泥。

世子殿下笑道:“她不赔,我赔你就是了。”

姜泥蹲到地上,轻柔扶起一颗幼苗,默不作声。

徐凤年跟着蹲下去,想帮忙,却被姜泥一手推开,一屁股跌坐在泥土中。

她疑惑抬头,看到徐凤年即便捂住嘴巴,五指间还是渗出血丝,他似乎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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