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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1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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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才这么想着,聂元生却已经松了手,似笑非笑的拱手道:“下官与青衣究竟男女有别,青衣又是侍奉陛下之人,所谓礼不可废,方才青衣未曾站好,下官为免青衣摔倒方才扶了一把,若青衣无力回风荷院,却还请暂且忍耐,在此等着自己的宫人过来搀扶罢?”

牧碧微淡淡的笑了笑,盈盈道:“方才确实是不仔细滑了下,幸亏聂侍郎眼疾手快了,只是风雪虽虐,有道是蒲草如丝韧,虽劲风而不能摧断,莫说风荷院离此处极近,便是再远一些,妾身谅来也走得到的。”

聂元生也不失望,微笑道:“如此甚好,下官告辞——雪天路滑,青衣万莫追赶下官了!”

“侍郎放心,妾身岂是不良于行之人?”牧碧微答得意味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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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牧碧微对聂元生自称名字,觉得还是妾身自然点,前面的回头改……

唔,我会告诉你们,真正的原因是因为我觉得碧微不如妾身好打么?

疑心

叠翠乖巧的将伞收拢就近插在了雪地上,上前替牧碧微小心的拍掉了披风上的雪,殷勤道:“青衣在那儿站了这许久可冷不冷?咱们快快的回风荷院去罢?”

“你去把那边的红梅折几枝带回去。”牧碧微吩咐道。

叠翠奇道:“这朱砂梅在青衣浴房外的中庭里面有一株同样的呢,再说不是奴婢躲懒,只是回去的路上到底还要替青衣打着伞,今儿的风雪又大,单手擎伞怕是不成的。”

“那就不要打伞了,左右是雪不是雨。”牧碧微皱着眉头道,“方才还说要听我指点,怎么如今就这么笨了?我要叫你做什么自有理由!”

被她这么一斥,叠翠方闷闷的点了头,走出两步又想到了什么,硬着头皮停步问:“青衣说折几枝,究竟折多少?这朱砂梅虽然在宫里不算珍贵,到底是宣室殿外之物,若是折多了,恐怕伺候着的小内侍要在冯监与阮大监跟前说着嘴。”

牧碧微冷笑着道:“人家能够伺候这儿的卉木会是你这等惯会踩低拜高偏生行起事来又瞻前顾后的?除非陛下即刻厌弃了我,否则只要你不是把树枝砍了走,那边决计是装做不知道的!”

叠翠心道果然问一句就要被骂一句,她正琢磨着自己到底摘多少枝合适,牧碧微已经看不惯她的进退无措,道:“既然风荷院里有,你就折上一小枝便成!”

如此回到了风荷院,恰是吕良守在门口,见牧碧微带着叠翠回来,忙起身行礼,牧碧微因事情虽然小有波折,到底是顺利的,这会心情不错,便含笑免了,见只他一个人守在门口,却皱了下眉问道:“葛诺呢?”

“回青衣的话,方才葛诺说青衣差不多就要回来了,今日雪又大,所以去叫了挽衣一起烧些热水,预备青衣鞋履湿了可以沐浴更衣。”吕良一板一眼的答道。

牧碧微听了这话笑了笑:“你不说我冻得倒没了知觉,可不是雪太深把短靴都没了帮?”

吕良垂手道:“那么青衣既然已经回来了,奴婢是不是先关了院门去厨下帮着抬水?”

这回牧碧微还没说话,叠翠已经没好气的斥道:“早上陛下走时说过晚膳时回过来青衣这里,如今已是午后,你把门关了可是要叫陛下不要来吗?”

吕良被她叱得默默无声,愣了一愣方向牧碧微请罪,牧碧微淡淡道:“我昨儿看那装热水的桶甚是沉重,挽衣与叠翠定然是抬不动的,不若叠翠你在这里代吕良守会儿门,叫他去厨下抬好了水再过来换你?”

叠翠没想到自己帮着牧碧微提醒了吕良会是这么个结果,觉得简直委屈极了!

可吕良已经跪下谢了恩,并向内走去,而牧碧微抬手取走她手里那枝小小的朱砂梅也飘然而去……她咬了咬唇,暗道自己无论如何也要扳倒了这牧氏好生凌辱一番以出心头之气不可!这短短两日还不到的光景,自己先兵后礼,居然样样都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间!见牧碧微的背影已经消失在九曲长桥之后,叠翠半是觉冷半是恼恨的跺了跺脚,眼神怨毒。

牧碧微拈着梅枝进了内室,左右望了一望,从博古架上取下了一只四寸来高的甜白釉细颈瓷瓶与手里的朱砂梅枝比了一比,见正相宜,便将梅枝顺手插了进去,放到了靠窗的紫檀嵌云母案上,朱砂梅是红梅,因色如朱砂而得名,承它的瓶偏是如冰之色,这仿了江南风情的小院陈设清淡简素,任是谁一走进来最先看到的就是这个。

放好了梅枝,牧碧微随手拿起案上锡奴看了一眼,内中茶水尚热,她拔了银簪试过,这才倒了一盏喝下,想起方才与聂元生的交锋,也不禁暗暗庆幸,牧齐父子被拘进邺都已经不是一日两日,何容华没能够害到他们全是左右丞相的保护,这件事情她并不清楚,若不然也不至于被徐氏就这么哄进了宫。

不过若非何容华为此打算毁了自己,故意引姬深去绮兰殿,自己也未必能够在殿外遇见聂元生与高阳王的那一番唇舌之争……想到这里牧碧微不觉一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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