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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2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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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太后有些意兴阑珊:“罢了,哀家当初便该多看一眼礼单,今儿可就不必输了!”

姬熙有心要为安平王办成事,这会便凑趣道:“都是霭阳绣艺不精,才叫母后输了这一回,却不知道彩头是什么,便算孩儿头上罢?”

高太后本就疼他,因方才为牧碧微责了他几句,心下颇有些舍不得,这会便嗔道:“不过是与你温母妃玩笑,拿了一串天青琉璃珠子赌她今儿戴的红蜡珠子,哪里就要你来代还了?”

温太妃笑着道:“这是广陵王孝顺呢,霭阳县主绣了头一个屏风就不忘记太后,多半也是与广陵王学的。”又说,“这会我可知道陛下做什么要站在了我这边了,既然赢了哪有不分彩头的道理,可太后这一串天青琉璃珠恰好十八颗,俱是一样的,若是拆了实在是暴殄天物了,再者我好歹也算陛下的长辈,总不至于赢了赌约却不给陛下分红罢?竟是赢了也只能给陛下,如此陛下再孝敬给了太后,横竖太后猜对了赢了我的红蜡珠子去,输了呢也有陛下在这儿兜个圈子与太后截住了赌注。”

她这么说着高太后与姬深都不禁缓了颜色,高太后嗔道:“你也晓得你是他们长辈,当着晚辈们的面也说的这样可怜,便仿佛哀家是特特叫了他们一起来帮着讹你一般!”

温太妃笑道:“虽然不是太后特特叫了来讹我的,可广陵王与陛下都是太后亲生骨肉,心意相同,一齐儿帮着太后哪里就要叮嘱了?”

高太后固然对牧碧微再厌烦,这会也展颜笑道:“你这话说的,莫不是怨四郎今儿不在因此没帮上你么?”

“四郎亏得今儿不在这里,若不然怕是还要输出东西去,太后忘记从前四郎与陛下斗蛐蛐儿了?”温太妃眼波流转,盈盈笑道,“四郎啊打小到大都是赌什么输什么的,若他在这儿,我才不与太后赌呢!”

高太后想到从前眼神越发的软了下来,再瞥一眼牧碧微,见她这些时候被刻意冷落无视,但眼角却留意到她始终跪得端正,神色平静不骄不躁,心道到底是个出身不低的,这份沉稳便不是小门小户养得出来。

温太妃常年陪伴于她,如何不晓得高太后的心思摇动,便又悄悄拍了拍她的手,看了眼姬深,意在莫要为了一个青衣使母子生出罅隙来。

“你便是牧齐之女?先起来罢。”高太后虽然心下还有些不悦,到底开了口。

往事

甘露宫不比其他宫室,此宫独引了城外沸泉,冬日无须炭火也是一片融融暖意,牧碧微跪在了微温的殿砖上并不觉得冷,如今总算等到了高太后问起自己,心下暗松了口气,从从容容的起了身,复行了个常礼,又请了一回安。

见她虽然进宫才几日,却礼仪无缺,高太后倒是歇了几分迁怒之心,但到底还是淡淡的:“你才进宫来不几日,伺候皇帝即使用心怕也有不懂得的地方,要好生请教方贤人,不可自恃陛下对你的怜爱而生出骄横之心,可知道么?”

牧碧微神态自若的谢了她教导,复道:“奴婢谨记太后教诲。”

温太妃和善的笑了一笑,对高太后道:“太后瞧她这模样,像不像当初牧齐才进宫的光景?”

牧碧微听了此话却是一怔,牧齐虽然如聂元生一般也是做过皇子伴读的人,但他与聂元生又有不同——聂元生是姬深幼年时候就伴随左右,陪着他一路读书习武,末了得封太子入主东宫最后登基的人,而牧齐被领进宫中为所谓的伴读时,事实上先帝睿宗那会已经开始议政,而牧齐这个伴读说起来还是高祖皇帝指的,不外乎是因为牧寻早逝,高祖有意照拂牧家这根独苗,特特给了他一个体面罢了。

算起来牧齐入宫为伴读的时候年纪与聂元生才进宫的时候也差不多,牧齐与睿宗年岁很有些差距,论起来比睿宗的嫡长子安平王也才长了不到十岁,这温太妃若是那会就进了宫,那么如今岁数怕是不止三十余岁了,倒是这般的年轻。

听了温太妃的话,高太后倒也有些诧异,复看了几眼牧碧微才摇头道:“不像,牧家固然人丁单薄,况且牧齐这几年驻守边关未曾还朝,哀家也是许久未见他了,却还记得牧齐便是幼时也是极强壮的,当时高祖并先帝见了他还甚为宽慰,毕竟牧寻去的早,沈氏就这么一个儿子,若是如今看的这般娇怯怯的,怕是沈氏早该哭开了!”

温太妃笑道:“太后说身子骨,男子与女子究竟不同的,太后且看牧青衣的眉眼,我倒是觉得与牧齐当年一般透着沉稳之气呢,毕竟都是沈太君教导出来的。”

高太后听了又眯起眼打量,旁边姬深有些好奇道:“牧齐进宫那是什么时候?”

“那会大郎啊还没有呢。”温太妃拿袖子掩了嘴,代高太后答道,她眼神温柔,含笑道,“还记得那会高祖皇帝也在,听说牧齐进宫,先去觐见高祖皇帝,高祖皇帝见他幼时生得可爱,偏生又端着一副严肃的架子,便逗他说,要留他长住宫闱可好?结果牧齐却背了一段孝经,道他要回家陪伴寡母……高祖皇帝故意为难,责他尽孝却未尽忠……”说到这里,温太妃飞了眼高太后,笑道,“太后可还记得牧齐那会怎么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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