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节(1 / 6)
“如今你也见到聂家长孙了,他啊和聂临沂虽然秉性不相似,可有一点倒是极像的,那便是都很得君上宠信。”牧碧微悠悠的道,“当初高祖皇帝数算群臣,推聂临沂为首,敕封临沂郡公,官拜左相,正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就是如今宣宁长公主的驸马楼万古之祖楼师法,也是开国功臣之一,乃高祖皇帝麾下大将,也不过得了个永兴县伯的爵位并兵部尚书之职罢了,如今楼万古因尚了宣宁长公主,其父的永兴县子或许还能再多袭一代,但我进宫这几日可不曾见陛下提过楼万古,反而聂元生极得宠信与重用,不让其祖聂临沂,可见到底是祖孙,便是有所差异,总有相同之处的。”
“女郎说的是。”阿善仔细琢磨了一番她的话,不觉暗自点头,正说话间两人已经跨进了风荷院的院门,门口照例守着吕良,许是挽袂先回来时交代过了,看到牧碧微额上的伤倒没说什么,只是照例行了礼,便沉默的去关门。
阿善也急着处理牧碧微额上的淤青之处,扶着牧碧微进了后堂,便见挽袂迎了出来,欠身道:“奴婢已经在厨下烧了热水又煮了姜汤,并从方贤人那里要了一副药膏来,青衣是现在就用吗?”
“先拿热水来揉一揉。”阿善说着卷起了袖子,后头跟过来的挽衣听了忙退出去打水,阿善先净了手,复拧了热腾腾的帕子起来,叮嘱牧碧微道,“若不用些力怕是淤血难散,单靠药物恐怕时日拖长,容易留下疤痕,还望女郎忍着些疼痛。”
牧碧微瞧着柔弱,实则性格颇似闵氏,闻言并不惧怕,道:“挽衣过来替我将额发撩上去。”
挽衣忙也卷了袖子过来帮忙,却见阿善拿帕子覆到了伤处,略一用力,她顿时感觉到手底下的牧碧微全身皆是一紧,显然是剧痛袭来!
阿善知道牧碧微性格坚忍,况且这额伤在显眼之处,断然不可留下后患,也顾不得心疼,拿帕子用力揉了起来。
如此中间换过几回帕子,牧碧微的额上痕迹却明显淡了许多,因帕子烫手,又揉得厉害,如今白净的肌肤皆是一片赤红,阿善停了手端详片刻,摇头道:“女郎一向娇养,若再揉下去虽然可以叫淤血化尽,然旁边的肌肤却都要揉破了,便涂些药膏罢。”
说着命挽袂取了药膏来,挽袂忙拿了一个蚌盒来,阿善打开后,却见里头是一汪淡绿色的药膏,颜色略显浑浊,气味清苦,她俯下嗅了嗅,又取了些抹在自己虎口,观察半晌才道:“应是能用。”这才给牧碧微涂了些。
这番检查丝毫不避挽袂和挽衣,见状两人都微微垂下了头,均想有其主必有其仆,这药膏是挽袂光明正大去要过来的,难道还敢做手脚么?至于给药膏的方贤人,人人都晓得她是太后的人,牧碧微的这伤乃是在和颐殿里磕头磕出来的,先不说她走时太后已经暗示会扶持她了,就是这消息这会还没传到冀阙宫,没有太后的准许,方贤人又怎会对她动手脚?若太后要害牧碧微,尽有地方可以做手脚,又怎会落这样的把柄下来?
这阿善疑心如此之重,看来传闻里头贤德的徐夫人也不如何……
牧碧微抹完了药,才吐了口气,有些疲惫的笑道:“倒是真的疼……”说话间拂开了挽衣替她捋发的手,挽衣眼尖,却见她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显然是忍得很是辛苦。
阿善道:“感觉到疼倒是好的,最怕没有感觉,那样可就麻烦了。”
“不过几个头哪里能那么要命?”牧碧微答了一句,转向挽袂问,“你先回来可有什么事情要禀告吗?”
挽袂心头登时便是一跳,暗道:终于来了!
她暗想早先牧碧微既然去过了承光殿,又怎么可能不知道笑人认错了人的事情?却一直隐而不发,可见分明另有打算。
从前牧碧微因阿善尚未进宫,她自己又对宫中情形一无所知,为了向挽袂套话,尝故意误导挽袂自己为难她都是为了栽培,亦表示自己不可能一直被困在了青衣之位上,后来因牧碧微对她毫无体恤之意,挽袂心头不免有所怀疑。
这几日阿善进了宫,牧碧微因宫中局势乍变,倒是没功夫收拾她,这么一问本是随意,可落在了挽袂耳中,却是另一番意思——方才她才被带到了和颐殿里,亲耳听到太后在牧碧微一番请罪、哭诉、表露决心后,开口宽慰并表示让她“安心”的好生伺候姬深,如今牧碧微这么一问,挽袂自然认为,当初牧碧微的承诺并非随意夸口,知道笑人之事没向自己发作,却是打着彻底收服自己的主意,因而今日特特带着自己去了和颐殿——不然为何不带葛诺?叫自己看到牧碧微果然是有晋为宫妃的指望,如此自己自然是心悦诚服。
挽袂自以为明白了牧碧微的用心,也乐得配合,当即跪了下来,却没说话,而是拿眼睛扫着挽衣。
“你先下去。”见此情景,牧碧微与阿善都是一愣,然而还是立刻挥退了挽衣。
就听挽袂郑重请罪道:“奴婢自知罪该万死!还望青衣念奴婢一时糊涂,饶恕奴婢,奴婢以后一定将功补过,为青衣效犬马之劳,不敢怠慢!”
牧碧微与阿善都是精明之人,闻言,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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