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节(4 / 5)
还扯到了何容华,挽袂知道自己此刻正服侍的这位主儿心机百变,饶是如此也与阿善双双中了毒捡着一条命回来,可见这回春狩随驾的妃嫔固然不多,但其间的交锋何等激烈,却是不敢多说一句话,乖巧的拿了玉梳替牧碧微解了长发重新梳理起来。
牧碧微也无暇和她详细说旁的,趁着她给自己重新梳髻的时辰,开门见山问起了春狩时邺都皇宫里发生的事情。
挽袂显然也是有所准备的,一边轻手轻脚替她梳着发,一边道:“这段时间宫里却没什么事,太后身边的莫作司还是住在了祈年殿,只是孙贵嫔中间闹过几次,莫作司这会也不敢太过拘束了孙贵嫔,有时候孙贵嫔也出了安福宫的门,到御花园里转一转的,唐隆徽差不多每天都会去探望孙贵嫔,倒是平乐宫里静悄悄的,姜顺华如今差不多是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从未踏出过宫门一步,但太后倒也不曾因此忘记姜顺华,好东西流水也似的往平乐宫里送,奴婢听人议论说姜顺华听了萧青衣的话每日进补,如今整个人胖了许多,容色大减,这才越发不爱出门呢!”
牧碧微不觉问道:“姜顺华既然是把宫门关了过日子,陛下又不在宫里,这话是怎么听到的?”
“太后的赏赐都是甘泉宫的宫人送过去的,冀阙宫里的宫女大多是太后宫里分出来的人,奴婢是听她们说的。”挽袂道。
因姬深重色轻德,所封的贵嫔与隆徽并顺华出身都太过低微,高太后对冀阙的宫女盯得极紧,当初左昭仪才进宫的时候,更是借着左昭仪接手宫权之际把冀阙的宫女狠狠的梳理了一遍,稍有姿容者统统撵了出去不说,宣室殿里更是清洗的就剩了太后特特调去的萧、宋二人,以至于如今的宣室殿只有牧碧微一个青衣顶着宫女的份。
但这并不是说冀阙宫其他地方没有宫女了,毕竟是内朝所在,亭台楼阁却不少的,这些地方能够留下的宫女自然没有生的出色的,为着冀阙的面子不过是不丑罢了,就是这些人,许多还是甘泉里派过来,被反复敲打过的……
牧碧微想起挽袂之前提过这冀阙的宫女,刚开始是连皮色白净些的都不留的,挽袂若非生的平常怎么也没指望进来,觉得高太后也实在是作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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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悲剧的事情
陪去西极行宫的御女,是路御女,司御女是跟着范世妇一起失宠的那个,奈何我写了这么多,实在没法改了。
所以……这是两个人,大家领会下吧……
婚事
化冰解冻之后,春天到的就快多了,春狩结束不过十来天光景,风荷院里池上小荷便娉娉婷婷的冒个不停,墙角夹缝里头迎春花也是招展开来,后庭的朱砂梅谢了花瓣吐露叶芽,一派的欣欣然。
挽袂托着乌漆描金盘进了门,便见临窗的榻上牧碧微盘腿端坐,手里拿着一本书正津津有味的看着,因着邺都也进入春暖花开的时候,她换了一身颜色轻快的杏子黄上襦,系樱草色罗裙,臂上搭了条霞色长帔,乌黑的长发挽了一个倭堕髻,斜插了几支璎珞簪子,一川珍珠流苏坠在鬓角,随着她偶尔移动头部的动作不时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挽袂行了礼,将盘上的兔毫滴斑耀金釉碗小心的放到牧碧微手边:“青衣请看这回做的怎么样?”
碗盖揭开,蒸腾出杏仁微苦的气息中又带进了羊乳,待水汽散开,便见深色瓷碗中七分满的一汪杏乳茶,上头还撒了干桂花,牧碧微拿银勺舀了一些,吹了一吹,这才咽下,闭目细品片刻,还是摇了摇头:“杏仁多了些,苦了。”
不远处正专心拿着绣花绷子绣着一枝海棠花的阿善抬起头来叮嘱道:“这杏乳茶女郎一向喜欢偏甜些,下回少搁些杏仁。”
“奴婢再去试试。”挽袂这两回都听习惯了这话,忙就要收回去。
“略有些苦,但也能吃,就留在这里吧。”牧碧微摇了摇头,挽袂遂罢,拿着空了的托盘告退下去。
阿善把针别在袖角,道:“叫她们做这个究竟不行,女郎想吃地道的,还得奴婢去。”
“你身子没养好可万万不要累着。”牧碧微忙道,“我可还指望着你一直陪我下去来着,这一回你中毒,我生吃了何氏与欧阳氏的心都有了!可怜见的你没事!”
“奴婢也没说现在就去。”阿善笑道,“再说奴婢如今都能做些刺绣了,是当真没什么事情了,女郎又何必把奴婢看成了个琉璃做的也似?”阿善体内的余毒拔到了春狩结束才算清尽,回宫来卧榻了几日,三四天前才能够起身,她是个闲不住的人,偏偏牧碧微担心她的身子,拦着这个也不许那个也不让,事情都吩咐了挽袂、挽衣做,阿善好说歹说才争取到了做些绣活的差使。
这会牧碧微听她有意亲自下厨便又拦了。
“所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这说的还是病,你可是被那两个毒妇害到的,怎能不仔细调养?”牧碧微正色说道。
阿善也不与她争,只是道:“奴婢算着日子,大郎君的婚事仿佛就是这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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