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2 / 3)
在这样,她连高跟鞋都没有穿,赤脚踩在地板上,窗外有雪白的光照进来,不知是灯光还是月华,清冷却柔和,像极曾经相拥的时光。
他看着她的发旋,看着她纤白的脚尖,有难言的酸楚涌上来。
她不是他的吗?他们曾经拥有彼此,可是如今这样,却咫尺天涯。
乔叶都不知自己是怎么回到阁楼的,两个人相拥而舞就像只是一场华丽而不着边际的梦。
他腿疼得厉害,舞步再娴熟优雅也支撑不了多久,不想又以狼狈的形象收场,挥挥手就让她走。
她站在阁楼的窗边,拉开窗帘就能看到他的房间。她想他这一刻大概也忘了她能隔着不远的距离看到他,手扶在疼痛难忍的腿上,在椅子上颓然坐下,好一会儿都站不起来。
舞曲没有停止,他好像陷入自己的思绪,直到疼痛缓解了,才扶着桌角重新站立,走到房间中间。
她看到他仍在跳舞,怀中空荡荡的,虚揽了一个影子,舞步艰涩,一圈一圈的旋转,仍是风姿秀颀卓绝的男人,只是其中的心酸孤独看得人忍不住落泪。
刚才与她的一段舞,已经用尽他所有力气,就像曾经的爱情一样。
日头东升西落,第二日嘉苑褪去所有落寞孤独,完全是另外一番景象。
吉叔主持大局,清晨开始就里里外外忙碌,到傍晚终于一切安排妥当,换上深色手工定制西服,有贵宾先到的,他就上前寒暄接待,一直把人引路引到客厅。
客厅装扮得璀璨奢华,至少一眼望去,没人能想到平日里的清冷。没有酒窖也已备满美酒,食物有部分是秋姐最得意的作品,有部分是承办酒宴的chef做好的冷餐,靠近楼梯的长桌上摆满迷你的红丝绒蛋糕。
容昭是来得最早的客人之一,他的女伴还在这里,他很有危机感,必须抢得先机。
乔叶从侧门出来就看到了他的车,心里有丝异样,回头看了看楼上的房间。
贺维庭的房间开着窗,风吹动纱帘,但他并不在那里。
容昭也看到了她,冲她招手,露出笑容,“我是不是很准时?”
她笑笑,“谢谢你的邀请和礼服,还有项链也很美。”
她今天颈上戴的是他那天送她的珍珠,莹润饱满的南洋珠衬什么礼服都相得益彰。只不过除此之外,她浑身上下并没有其他东西是他送出的。
“礼服……你不喜欢?”他有些忐忑,只好做此揣测。这就好比被发“好人卡”——你很好、礼服很美,只是不适合,我不喜欢,所以抱歉我不选你。
“怎么会不喜欢呢?我都不知道原来你这么懂得帮女孩子挑衣服。”
那为什么不穿呢?容昭蹙眉,又上下细细打量她一次,无可挑剔的美,他忽然觉得不必在这问题上多做纠缠,沉声赞道:“你今天很漂亮。”
她微笑,挽住他的胳膊踏上台阶。吉叔接过容昭递来的请柬,面上看不出波澜,“容医生,乔医生,欢迎之至,请跟我来。”
大厅里宾客已经不少,只是主客还没到,贺维庭也还没有现身。
乔叶有点担心,他一向要强,昨天腿还疼得那么厉害,今天出席酒会要跳舞的话会不会吃力或者尴尬?
“段先生他们来了!”
乔叶刚看到段轻鸿那辆张扬的世爵从车道上经过,已经听到身后的动静。主客到了,作陪的客人们自然都纷纷端着香槟酒杯迎上前去打招呼。
她和容昭倒落了后,他笑着调侃,“前呼后拥的,我都不知道原来这小子真的这么受欢迎。”
段轻鸿着深色礼服,领口没有任何装饰,只开一粒扣,反倒有种不羁的魅力。他牵着太太苏苡,并不像其他人那样一本正经地调整姿态步伐,女方的手一定是规规矩矩挽在男人的臂弯里,而是十指紧扣,很随性地就走进来,不时偏头作眼神交流,恩爱非常。
那是伪装不来的炽烈情感,至少乔叶刚认识他们的时候就已经看得分明。
她刚要和容昭走上前去,贺维庭就出现了,伸手与段轻鸿相握,“欢迎。”
段轻鸿的容貌拜混血的基因所赐,漂亮得过分,勾起笑容颠倒众生,“贺总,久违了。”
未见得多么热络,名利场上过,他们都有自己的一套分寸,不会让人感到被冷待,但又有恰到好处的距离。
多亏贺维庭身旁还有江姜,一袭香槟色长裙,笑容热情又有亲和力。
乔叶不知道他们是从哪里走出来的,什么时候碰的头,但此刻他们是工作拍档,是酒会的舞伴,郎才女貌的一对,站在一起就惹人艳羡。
容昭看了看她,挽起她的手,“过去打个招呼?”
“嗯。”
苏苡这时也看到了乔叶,冲她招了招手,一时身边其他几双眼睛都齐齐看过来。
江姜看到乔叶身上的礼服,微微一怔,仰头看了看贺维庭,他脸上表情淡然,看不出什么特别。
但她其实已经什么都明白了,挑选礼服那天他已经透露的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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