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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55)(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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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明煜怔忡。

他原先也不是迟钝性子,此刻自然察觉,燕云戈话音里是真切的放松、欢喜。

可正是这样,陆明煜愈发不解。都要走了,如何又留到现在,再做出这等姿态?

他沉默,竟像是又陷入白日困惑。灯笼的光线照在天子面上,让他的睫毛、鼻梁俱多了一片浅浅的影子。

眼看两人再度僵持,李如意急得打转。他伸长脖子,拼命朝燕云戈使眼色。可燕云戈的注意力都在天子身上,正痴痴想:我再看他一眼,最后看他一眼。

哪怕陆明煜只愿看云郎,至少当下,与他相对的人是自己。

他满心苦涩,这样自我安慰。而这时候,李如意眼前微亮,察觉:将军,你手上是什么?

这话唐突,非李如意这样的老资历不可说出口。

可也是这句话,打破了沉寂气氛,让陆明煜和燕云戈的注意力都到了后者手中。

燕云戈一怔,缓缓抬起手,低头去看。

他见到一根簪子。

燕云戈面皮微微抽动,恍然想:我竟将它拿了这样久。

陆明煜一样分辨出那根簪的形状。

他的思绪依然与燕云戈迥然不同,是想:原来因为这个?他见了这簪子,见了其他,终于愿意留下?

陆明煜并不会因此欢喜。相反,他只觉得可笑。

如此摇摆不定,一条街就能让他改变心意!这么一来,燕家再出什么状况,他岂不是又要轻易回过头去?

他面色再要沉下。偏偏这时候,燕云戈开口了。

再确认陆明煜安然无恙之后,原有的酸涩妒忌再度涌上心头。不是此前那样妒之如狂,却也当真心痛似绞。每说一个字,都像是在心头剐过一刀,道:为什么?

陆明煜皱眉,不耐:什么什么?

燕云戈听着他的语气,更加卑微苦涩。

他嗓音都发颤,说:这该是给我的。

陆明煜冷笑,说:什么该不该。朕的东西,给谁不是朕说了算?比如现在,他就觉得不该。

燕云戈动弹不得。

他失魂落魄,想,陆明煜是对的。

他让人打制的簪子,他当然可以决定给谁。而燕云戈自己都觉得自己疯狂,竟然会那样嫉恨一个根本不曾存在的人。

可他终究忍不住道:他若知道你把与我有关的东西给他,难道就要欢喜吗?

陆明煜听着,神色变化。

从不耐,变成费解,再到莫名其妙。

你在说什么?天子问,他是谁?

燕云戈看他,说:你口口声声说,只喜爱他,想要在一起的人从来唯有他可你给他的,却是这样的东西。

他心里终于浮起一丝扭曲的快意。

对啊!为何要妒忌云郎?分明是云郎要妒忌他!

那些和陆明煜的过往,都是他与对方共度!云郎或许拥有未来,可他永远不会有和陆明煜的过去。

陆明煜听他讲话。

到此刻,他终于隐约弄懂。燕云戈说的他,约莫是云归。

可这反倒更让陆明煜不明所以,甚至疑心燕云戈是否中毒两次,有什么自己此前从未察觉的后遗症,比如脑子出了问题。

他说:什么他啊我啊,燕云戈,你果真是疯了?

就算他当初对云归那么说了,可那也是为了不让云归察觉他正是燕云戈。

现在燕云戈记起一切,怎么还把自己和云归当成两个人?

陆明煜心情一点点复杂,甚至开始觉得自己今天下午的感伤毫无必要。

他想:真是被毒出问题的话,前面那些话,朕仿佛不能与他计较。

毕竟燕云戈第一次中的毒,是陆明煜亲手所下。第二次,则是为他挡刀而受。

替身 既要留下,抛却身份又有何妨?

想明此节, 再看燕云戈时,陆明煜的态度谨慎很多。

燕云戈心中仍在泛酸,就听陆明煜开口, 语气是难得的柔和,一如面对云郎的时候。

天子说:你不就是云归吗?

燕云戈愣住。

陆明煜进一步说明:你当日去到赵岳麾下,起了这么个名字,不就在说你要归去塞北,再擒异族?

燕云戈下意识想:是也不是。

他给自己起这么个名字, 的确因为要去北疆。但云之一字,是因想到天子口中缠绵的云郎。归字,则是说他要重回战场, 为陆明煜镇守边疆。

要擒外族是真,为天下计是真,可其中对陆明煜的牵挂思念同样是真。

他甚至抱有一丝难以言说的妄想。这么多年,陆明煜始终没有选秀, 是否说明他同样怀念自己?可燕云戈又知道,天子即便怀念,对象也只会是云郎, 而非自己。再说, 假若天子真的只是喜爱郎君, 那宫中再有其他男侍,消息也不会传到遥远的南疆。

他沉默, 陆明煜看他仍是听得进话的样子,略松一口气,低声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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