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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饿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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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磨干最后一点力气后,程攸宁终于支撑不住昏睡过去,她的眉心微微蹙起,眼眶和鼻头都红红的,睫毛上还缀了几点泪花,晶莹剔透,像易碎的琉璃。

谢时颐支着胳膊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拂开她额前的碎发,摸了摸她艳丽至几欲滴血的嘴唇,又忍不住亲了亲她的眼睛,这才起身。

她先去打了热水,替程攸宁擦拭了身子,免得她睡得不安稳,接着自己去洗了个澡,出浴室后重新倒了一杯酒,就着一个牛角包,打开了电脑。

现在已是当地时间两点多,但她时差还没调过来,又在来的路上睡过,暂时还不困,便看起了华北那块的最新的财报。

看了一会儿,她突然听到窸窸窣窣的响声,抬头看去,发现程攸宁慢慢坐了起来。

被子滑了下来,夜灯照亮了她圆润的肩,以及肩上已泛紫的牙印。

谢时颐面上一热,这时倒是忽地生出几分不好意思来,她连忙喝了口酒压下那点突如其来的窘迫,随后放下电脑,走到床边轻声问道:“吵醒你了?”

程攸宁看起来不算清醒,眼睛还雾蒙蒙的,听到谢时颐的声音,没说话,只拧了拧眉,接着便扭头看向床边,谢时颐想她大概是口渴,立刻拧开另一瓶水递过去,程攸宁扶着她的手喝了两口,之后又皱了皱眉,低头,屈起膝盖又放下,好一会儿,才慢吞吞说:“我好像饿了。”

“没吃晚饭?”谢时颐诧异地挑了眉,她记得程攸宁回来时天都黑了,她还以为对方在外面吃过了。

程攸宁没立刻接话,而是歪了歪脑袋,倒是在认真回想,片刻后才“嗯”了一声。

“我给你拿点面包?”谢时颐指了指那袋牛角包。

“不想吃。”程攸宁摇了摇头,接着又含糊不清嘟囔了一句,似乎是说“冷了”。

谢时颐怔了一怔,这是个意料之外的回答。

在她印象中,程攸宁不是那么娇气的人,或者说,她是那种很怕麻烦到别人的类型,就算不喜欢,在这类无伤大雅的事上也鲜少直白地表露喜好,大多听凭他人安排,况且谢时颐也不记得程攸宁有那种只吃刚出炉面包的习惯,她瞧了程攸宁一眼,见她眉眼里没什么精神气,又想她讲起话来一副爱答不理的强调,便觉得对方这会儿蓦地多出事来,倒像是在闹情绪。

她想到程攸宁一大早就出了门,在外溜达了一天,回来后又被她抓着折腾了几个小时,不禁有些心虚。

——确实很难有好心情。

可再看程攸宁言语间那点小小的别扭,她又忍不住弯了弯唇角。

重逢以来,大多数时候,程攸宁在她面前表现得都像个完美的假人,这时无意识中流露出与体贴周到背道而驰情绪,于她而言就像是一件意外的小礼物,她心里暗喜,表面上却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也不去戳破那个蹩脚的借口,只干脆地拿起了电话:“行,那我叫客房服务。”拨号前,她想了想又多问了一句,“你想吃什么?”

程攸宁浅浅打了个哈欠,轻飘飘丢下一句:“随便。”

啊,果然是在闹情绪。

虽然已是凌晨,但酒店客服还是很快就提供了菜单,大厨早就下班了,只能点些烹饪简单的,谢时颐最后点了个白灼海鲜拼盘,程攸宁口味轻,而酒店靠海,想来还是海鲜最合适。除此之外,她还加要了一份水果和冰淇淋。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她点的菜就摆在餐桌上,沉甸甸的一大盘,刚煮好的海鲜还冒着热气,黄油酱汁里撒了罗勒碎,香味扑鼻。

程攸宁披上睡衣起床,表情还是恹恹的,坐下后她吸了吸鼻子,伸手却是先拿起了那碗冰淇淋,挖了一勺送进嘴里,轻哼了一声,含着勺子眯了眯眼,看表情似是相当满意。

“不冷么?”谢时颐噗嗤一笑,话音未落就被程攸宁踢了一脚,她低头,看到程攸宁自衣摆下滑出来的大腿,白皙的皮肤上点点绯像红落梅似的,星罗棋布,吻出来的,咬出来的,还有一些指印是掐出来的。

几乎能称得上是惨烈,程攸宁没注意谢时颐那露骨的视线,又或者是已经没有精力去介怀,被抓住了脚踝,就索性把整条腿都搁谢时颐膝盖上,身子歪向一边的扶手,以一种散漫至极的姿势窝进椅背,手则继续慢条斯理挖着冰淇淋。

她的吃相很斯文,每次只一小口,从不会把奶油沾到嘴上,可速度却不慢,眨眼一半就进了肚子。

这时候如果拍照发出去,那这位在采访里说要控制碳水摄入、却在大半夜吃冰淇淋的女明星大概能引发一阵热议吧,谢时颐有些看热闹不嫌事大地心想,随后她忽地想起来,自己相册里确实有这样一张照片。

那还是她们刚同居的时候,当时程攸宁借口想要更清静的环境搬出了宿舍,在谢时颐楼下租了套差不多的小公寓,不过那套公寓大部分时候都形同虚设,没什么特殊情况,她吃住基本都在谢时颐家里。

那天谢时颐不到九点就睡了,她那阵子忙开题报告,咖啡不离手,整整一个礼拜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好不容易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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