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雪崩更快(1 / 3)
阅读警告:暴力场面描写;窒息描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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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乐芒没有料想过会在当晚再见到万宇晴。说当晚也有些差池,准确来说是在夜半。她回避着关于顾影的消息,在通告的采访和拍摄间隙关闭手机闭目养神,像能借此赎罪一般刻意疏远社交媒体,因此自然错过了消息和来电。
自我欺骗的期间,经纪人看穿了她的虚情假意,在休息室里的化妆师们都离开后,半是警戒地劝告:“只是过程残酷了些,但也就在网上,等到她离开节目,一切都没啥影响了。”
只是名利场不是任人踏足的。早有人将其圈成围场,要购买门票和枪械,才有资格射杀猎物,否则捕兽夹夹断的就是“擅闯者”的脖颈。
林乐芒还记得当年那届选秀上毫不陌生的故事,莫名断层的票数,突然消失的曲目,屏幕上没有踪迹的选手。
“首先要考虑的是自己,然后是公司对你的付出。”
经纪人有些年头没有对她说过这样的话了,如此话术这几年都是用来忽悠一些年纪更小的孩子,例如陈糖。林乐芒差点笑出声来,她顺从地微笑点头,就算她的沉默旁观与这些缘故没几分牵扯,但既然是相同的结果,何必给自己造出更高尚的牌匾。
短暂切断信息的摄入有助于身心健康,所以逃避仍旧是可耻但有效的法门。可是这也让她错失了第二件大事,以至于凌晨被人砸响房门时,林乐芒睡眼惺忪得令人愤怒。
这个愤怒的人从下午开始奔波,手机基本没有中断通话,赶在行政部门下班前截住了关键领导,又点头哈腰赔着笑从办公室直到私人会所的晚饭后,她还不得不请来双亲作保,然后全家人一起低声下气地陪笑,最后终于求到一句“暂且按下不发,等周末后的星期一再来商讨”,外加一个由不得还价的补税额。愤怒的人和爸妈坐不同的车离开,临分别时谁都一言不发的情形更激化了内里的情绪,万宇晴将其理解成指责、失望和看低,并非道德层面上的归罪,更重要的是危殆家族声誉。她在深夜的街道上把车速飙到了100k/h,看上去有些罪多不压身,超速反而不值得顾忌。风从敞开的车窗涌进来,和她那辆心爱的跑车撞毁前一模一样,她似乎在急速流动的空气中闻到了一抹发动机燃毁的烟味。可惜,自那之后她的车技提升了太多,没能再度惹上事故,顶多是疾驰到目的地的公寓楼下后一脚忿恨的刹车发出了漫长尖锐的摩擦声,在凌晨的安静里异常刺耳。
但显然,她试图惊醒的那人对此无动于衷。
万宇晴也没能想到在同一天看到同一个人,引出的情绪差别居然如此广大,下午时她感知到的所有温暖熨帖,到此时全数融为嘲讽。对方凌乱的长发,撑不开的眼睑,还有滑下肩头的睡裙肩带,往常总会让她笑着给予拥抱的要素,在此时统统戴上了可恶的面具。
1亿7千万。
任谁得知了这样的数字后都会觉得世上的一切全数极为可恨,就连和煦的晚风也是邪恶谋划的一员,更何况面前这个女人,是那些蛊惑对手掉以轻心的间谍们的延续,嘴上所有甜言蜜语掩饰着对内在信仰的死心塌地。如果不是因为她,自己怎么会掉入这样的难堪困境?
拥抱的反义,是一下用力的推搡。万宇晴站在门外,眼里冒着火星子,踏步往门内走的同时,伸出手按在林乐芒的肩膀,一接触到对方裸露的皮肤肌肉便失去理智地发力,没有对轻重的估量,刚睡起的人脚下踉跄,向后摔倒,摔醒了神志后难以置信地抬头回望。
“你有病吧?”
清醒的话音仍是柔软的,没激起太大的回响。万宇晴看着她跌倒后眼神没有半点晃动,燎动的火苗下是冰冷的泥淖,她往前再迈了一步,跨坐在林乐芒的腰腹,压制着仰倒的人难以动弹,双手将张口的虎口抵在咽喉,十指在修长的脖颈上收拢。原本还想揉揉摔疼的部位的林乐芒被瞬时涌来的窒息感震惊得挣扎起来,她想去掰开万宇晴的手,但那双手像被焊死在自己的肌肤上,万分贴合到无法撼动。疼痛带来的灼热仿佛是从上位者的眼里蔓延而来,林乐芒感觉眼眶边缘被烧得滚烫,无可避免地坠下泪来,她还在试图掰开那双截断了空气的手,但她的目光已经竭尽所能地不再落在头顶的人身上。可是对方并不喜好这种拒绝,双手越发用力的同时,腰背伏得越来越低,她的视线边沿本就在被黑暗一点点蚕食,身上的黑影更将夜灯的光遮挡得无处容身,那张面容的轮廓愈加清晰,白日里她明明还用双唇轻轻地吻过对方的鼻梁,而现下近在咫尺的鼻尖宛如悬在半空的利剑,透着厌憎的敌意。又是一串眼泪坠落,这回可能与灼痛的眼眶无关,林乐芒感觉心脏一阵又一阵地紧缩,心悸减缓了她对窒息疼痛的感受,认知即将离开躯体。她的手没再用力抓挠颈上纹丝不动的手指,而是搭在对方的手腕上,抠出血痕的指尖无意识地一圈圈滑过那块凸起的桡骨。
万宇晴终于松了手。掐拧的双手保持着钳住脖颈的姿态缓缓抬起,晦暗的阴影中像一尊凝固的雕塑,她的指节和手背都被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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