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2 / 3)
然没有太大的惊讶,只是之前笼盖着的阴霾更甚。倒是跪在他身旁的阮语的眼睛悄悄亮了亮,整张脸生机勃勃起来。只是她的欢欣像是昙花一现,还未扬起的笑意马上就被她压下,不露痕迹地消失了。
“你不高兴吗?”楚凤宸忍了忍,终于还是没能忍下疑问。他明明想要的兵权,怎么如今却并不十分开心?
瞿放沉默。
“你不想要兵权?”
瞿放缓缓闭了眼睛,低哑的声音响起。他说:“臣……想要。”
“那为什么你看起来……”并不高兴。
瞿放睁开了眼,低声道:“多谢陛下。”
楚凤宸有些头痛,她看不懂瞿放,摸不清他究竟在想些什么,只能默默攥紧了锦布盯着他的眼睛,到后来却被他眼底的暗沉冻得连灵魂都要颤栗起来。这是为什么?他想要赐婚,她给了;他想要兵权,先帝也留了遗旨;他不想她多做纠缠,她也……并没有打算再强求,可是为什么他还是不高兴?他究竟还想要什么?
僵持间,瑾太妃柔媚的声音轻轻浅浅地响起。
她说:“瞿放,你接了旨意,就再也没有退路。楚家千秋基业尽数压在你的肩头,而这一切皆是你自己的选择,你可明白?”
“臣明白。”
瑾太妃低低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什么也没有说,离开了凉亭。
楚凤宸犹豫片刻跟上她的步伐,走出了十几步又回头看了看凉亭里还跪着的两个人,终究没有再停歇。
自然,她也没有瞧见,就在她的背影即将消失在花径深处的时候,一直低垂着眼的瞿放忽然抬起头来贪婪地望了她最后一眼,苍白的唇微微翻动了下,无声地做了个口型。
宸儿。
公主寿宴1
半月后,楚凤宸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在议事殿上把先皇的遗旨展露出来,正式把代表着燕晗半数兵力的虎符交到了瞿放手中。殿上寂静无比,每个人的心中都揣着一份难言的不安,眼睁睁看着当朝的皇帝交完虎符回到高高的皇座之上,平静的目光拂过每个人的脸。
时间总是匆匆,他们忽然发现坐在殿上的其实早就不是那个需要被人牵着手才敢上殿的黄口小儿,而是一个十五岁的年轻帝王,一个即将要亲政的帝王。
朝中局势微妙三分,究竟是自然而然的巧合,还是坐在高座之上的少年有心之举?
百官的心思自然是没有写在脸上的。楚凤宸静坐在皇座上俯瞰他们,悄悄把每一个人的神态举止记在了心里。丞相沈卿之面带微笑,似乎十分满意军权所向;司律府执事顾璟神态沉静,并不关心半熟兵马去向;将军瞿放目光沉重,看不出一点欣喜的颜色;而裴毓,他站在殿上,脸色还有一点点苍白,目光中噙着一些堪称柔软的东西,静静地看着她。他没有笑,却也称不上疾言厉色,只是……凝重。
“摄政王还有什么想说的么?”沉默片刻,楚凤宸道。
裴毓稍稍敛眉,继而缓缓露出了笑容。他咳嗽几声道:“既是先帝遗旨,微臣自然是遵从的。”
楚凤宸学着他皮笑肉不笑的虚伪模样:“摄政王为国为民,可要好好保重身体呀。往后这样的小事摄政王还是不用来插手了,好好在家养着病就成。”最好一辈子都躺在床上无力来捣乱,那就皆大欢喜了。
裴毓闻言低笑,目光中划过一丝淡淡的无奈,却依旧是温和的。
他说:“微臣只是怕东风太晚,错过花期,一生有憾。”
楚凤宸:“?”
裴毓缓缓道:“还有三日就是陛下与和宁公主寿诞了呢,微臣已经多年未曾见过公主了,更何况是顾大人。趁此寿宴,陛下不如让他们见上一见?”
寿诞……
楚凤宸一愣,忽然发现了一件不得不正视的事情。再有三日就是她和“妹妹”的寿诞。往年寿诞都是以和宁公主久病不宜见客为由,把这生辰草草带过,可是今时不同往日,和宁公主即将与顾璟定下婚约,不论再久病她都得出现的,可是她作为一国之君,又怎能缺席?
“陛下?”裴毓轻柔的声音在殿上响起。
楚凤宸猛然回过神来,咧嘴干笑:“和宁公主身体已经见好,朕原本就是打算让她见一见顾爱卿的。”
“陛下打算何时?”
“月后。”
“何不在寿宴之时呢?”裴毓轻道,“臣等已经多年微臣见过公主了,甚是挂念。”
“可……”
“陛下若非有什么苦衷?”
“……没有!”
裴毓闻言一笑,轻缓道:“如此,甚好。”
好他祖宗啊!宸皇陛下的心恶狠狠颤了颤,紧随其后的是无法言喻的苍凉。她在殿上,和宁公主府里空空如也,除了切成两半,还有什么方法能让当朝皇帝与和宁公主出现在一个地方?裴毓这禽兽,真的是无心之举吗?
“退朝!”辰皇陛下咬牙道,甩袖走人。
在她身后,裴毓倚着议事殿上的柱子轻咳了几声,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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