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儒你想到什么就快说!”徐福第一个跳了出来,满脸不屑的叱道,“咱们主公哪是凡人!”
不顾戏志才尴尬的神情,徐福又补刀道,“你这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主公能忌惮你这点微末之功吗?咱们主公大气!”
众兄弟纷纷点头应和,反倒把戏志才晾在那里有些无所适从。
藏拙是他的生存智慧。
什么时候该表现出自己的才智,什么时候该适当衬托主公的英明睿智,这是一门很深的学问。
戏志才一向自诩精于此道。
这也是为什么他出身微寒,却能被荀彧重视和青睐的原因。
自从投效吕逸之后,他的心却经常不能平静。
不管遇到什么事,戏志才总是习惯性的用引导和旁敲侧击的办法,尽量让吕逸更早的看透迷雾。
这中间始终保持着一个,既然你觉得我智慧过人,快人一步,却始终在你牢牢把控制中的微妙平衡。
这也是为什么戏志才总是找徐福的岔,看似插科打诨的时候,往往就把大事给“吵”明白了!
此时此刻,戏志才依样画葫芦,却没想到吕逸突然来了这么一番话。
很显然,他自以为不着痕迹的心思,却被吕逸早就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戏志才现在的心情极其复杂。
有感慨和动容。
吕逸作为主公,真正做到了以诚待人,甚至没有用高高在上的态度凌驾过麾下任何一个人,那种亲切的感觉,在任何人身上都不曾改变过。
可也有敬佩和一丝淡淡的畏惧。
吕逸的智慧远超他的想象!
一个边军出身,更不过十五岁年纪的人,却像是久经世事般老练。
不仅能看透大局,更时不时的直指人心,似乎在他面前,任何的小心思都无处遁藏一般。
这样的感觉,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只是觉得未来可期,又不知道该怎么给自己定位。
似乎既是君臣又是朋友,就好像关羽、张飞他们,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
即便是后来加入的徐福,也很快融入了他们之中,甚至有些如鱼得水般的自在。
可这一切都和他长久以来形成的观点差别极大,恐怕这些人中,只有戏志才一个,才会有这么多的忧思。
吕逸当然不知道,自己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会让戏志才起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念头。
他只是觉得戏志才一直有些放不开。
团队最重要的是什么?
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
吕逸希望戏志才能毫无顾虑的把他的智慧展现出来,而不是还要分心思考怎么小心翼翼的拍自己这个主公的马屁。
“志才先生,我虽想到了一些,但恐怕并不周全!”吕逸又鼓励道,“先生所想,大可畅所欲,你我相互印证,可保万无一失!”
“主公,要我说啊,也不必等这酸儒婆婆妈妈!”徐福一瞥嘴,说道,“干脆咱们摧枯拉朽,直接一把端了张角老巢,还等什么?”
他这话一出,张飞、张辽和典韦顿时眼睛一亮,“大哥,元直军师之有理啊,干他娘的,俺老张早就手痒了!”
“三将军稍安勿躁!”戏志才见此情景,赶紧苦笑一声,出阻拦。
没好气的白了徐福一眼,说道,“就你会添乱,险些误了大事!”
不等徐福反驳,戏志才理了理思绪,终于说道,“这事恐怕要从张让开始说起!”
“愿闻其详!”吕逸笑着说道,“张让?说实话,我都没想到这么远”
“依元直所,张让曾和张角勾结!”戏志才缓缓开口,“只是他一开始就想错了,他想让张角去牵制朝廷大军,僵持之下,等着何进被皇帝问罪!”
“可他没想明白的是,越是僵持,皇帝越不会动何进!”戏志才笃定的说道,“反而只有叛乱平息,才会开始赏功罚过!说到底,张让是自己给自己制造了麻烦!反倒给了何进培植势力,握稳兵权的机会!”
“直到元直‘卖身求荣’,点破此中关窍,张让才有所醒悟!”戏志才悠悠说道。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徐福被他一句话说中了软肋,瞬间炸毛,怒道,“还不是你的馊主意!”
“啊这些日子骂你骂习惯了,一时之间改不过来,见谅,见谅”戏志才抱歉的看了看徐福说道。
“哼”徐福是个识大体的,这会也不是跟戏志才算账的时候,别过脑袋兀自生气,也不搭理。
“可主公却一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