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眼神坚定的样子,我叹道:
“屎哥,我不像你啊,我武功三流,玩智谋比做局,又赢不了那些年老成精的,我就是个半路入行的普通人,很多时候都是靠着把头帮助才能度过难关,但我觉得总有一天,我能靠自己保护所爱之人。”
他拍了拍我肩膀:“小子,你有这份志气就行,男人不怕弱,也不怕穷,最怕的是没志气。”
“我当然有志气,我志气大着呢,抽不?”
“不了。”
“前段时间我看你抽挺凶的,这又突然戒了?”
“鱼鱼不让抽,便不抽了。”
望着掏出来的烟,我想起了在精神病院的日子,我还给那根皱巴巴的烟起了名字,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内它都是我的精神寄托。
我将烟放回去说:“屎哥,其实我还挺怀念在精神病院那段日子,里面的人都很单纯,我还记得刀娃子,赵小鼠,还有彩门那个会变戏法的老头儿。”
“要不你跟我一起回去?”他看着我问。
“上次那事儿过后,精神病院还开着?”
他点头:“当然,新的精神病院其实就是长春会内部的惩戒所,现在又选了几位新看门人,在诸葛青和新会长的带领下会内已经完成了转型,但是有些事儿,我们还是要自己内部解决。”
“以前我不理解诸葛青,现在我理解了,他的做法是对的,旧社会的东西无法适应新时代,就好比壁虎断尾,当断则断,才能平安无事。”
“旧武会近期也有不小变动,听没听说?”
“没听说,有什么变动?”
他摸了摸下巴,沉声道:“锦屏山上的缆车没了,如今要想跨过那座悬崖,只能走一条很陡峭危险的小路,旧武会的总部也搬到了武庙那里。”
“为什么?那岂不是进出山很不方便?”我问。
屎无常摇了摇头,并未向我深一步解释原因,而是说道:“他们内部人事安排也发生了不小变动,何为武还是会长,但谢起榕已经卸任副会长了。”
“他死了?”
屎无常一愣,马上道:“瞎想什么?等我老死的那天,那疯子都可能活的好好的,根据我们掌握的情报,他下山抢了农户家的一头老黄牛,还打死了人一家四口,这件事造成的影响不小,所以旧武会不得不低调行事,将他雪藏了起来,他们往后的日子难着呢。”
“我靠他抢牛做什么?怎么还把人一家四口都打死了?!”
“你问我我问谁去。”
我无语道:“那不纯疯子行为嘛?害人害己!连累了旧武会全体人,这世人如果没人能制得了他,那就应该让老天爷降下天雷,赶紧把他劈死!”
屎无常挠头说:“江湖上以武为尊,那帮人又打着旧武之名,谢起榕是镇山高手,是他们最大的仰仗,所以无论如何也会保下他。”
我点头说明白了,随后我们又聊回了小姑奶奶身上。
“说真的屎哥,关于气功病,除了医术,你有没有尝试其他方面的办法?”
“什么意思?”
我小声道:“这世上有一些续命法子,就像当年诸葛亮点七星灯一样,长春会内隐士高人无数,肯定有懂这方面的。”
“比如说用垫背钱儿缝一张凉席,让小姑奶奶躺上去不要起身,没准还能多撑一些日子。”
还有更直接的我没说。
比如“借寿”,像有些村子里活了八九十岁的老人喜欢蹭小孩子脸,那里头也有说法。
不料,屎无常听后断然拒绝道:“那样做不但我不同意,鱼鱼更不会同意,所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们尽了人事,剩下的要听天命,小子你必须明白一个道理,在这世上,每一个妄想逆天而行的人,最后都不会落得好下场。”
看他断然拒绝,我没敢接着往下聊。
随后他不在理我,在火堆旁开始了盘腿打坐。
我独自走到湖边,听着潺潺水声,思绪一下子回到了当年的独龙河畔。
当时把头设局做掉了七月爬,玛珍出事儿的那段时间我心灰意冷,后来鼓足勇气将她的笛子丢进了独龙河。
没人知道。
后来我又偷偷下河捞上来了,现在还藏在我那包的夹层中。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