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名片正中央只写了名字,没有任何头衔——这种名片和商场上惯用的名片不同,只有身份极为尊贵的人才会自信到连头衔都不写。
顾新橙以前见过傅棠舟的名片,和这张名片有异曲同工之处。
她接过这张名片,当场愣住。
不是因为来人如何尊贵,而是因为她的名字,窦婕。
上次她见这个名字是两年前,她和傅棠舟分手前一晚,她在他手机上看见了窦婕的名字。
顾新橙不清楚这位窦婕究竟是何许人,可她知道这女人是傅棠舟妈妈看好的结婚对象。
一想到最近这段时间傅棠舟和她的互动,亲昵的、冷漠的都有,还有几个月前他俩共寝的那一夜,顾新橙顿时觉得可笑。
还好她已经从这泥潭中拔了出来,否则她算个什么东西呢?
窦婕见顾新橙看她的名片看愣了,以为她不懂,便好心地自我介绍:“我是窦婕。”
顾新橙点了下头,将名片妥帖地收好,然后将自己的名片递了出去,说:“你好,我叫顾新橙。”
她没有介绍自己是什么人,名片上写得明明白白。
窦婕看了一眼名片,唇边扯过一丝笑,将名片随意地搁到桌面上。
她倒以为是个什么货色,不过是个小公司的负责人罢了。
窦婕佯作无意地问:“哎,你坐哪儿啊?刚刚晚宴的时候,我在前面都没注意到你。”
顾新橙说:“我和公司的人在后面。”
一前一后,两人的身份地位有着云泥之别。
“我刚刚见你和棠舟哥在说话,”窦婕说,“你认识他啊?”
这声“棠舟哥”,异常亲热。
“傅总是我们公司的投资人。”顾新橙将两人的关系撇得干干净净。
“哦,这样啊,难怪没听他提起过,”窦婕抿了一口酒,笑着说,“我家和他家还挺熟的。”
傅棠舟做的是风投,一年不知道要投多少项目,这样的关系窦婕并不生疑。
“对了,你们公司是做什么的啊?”窦婕问。
“做的是人工智能方向,目前的业务主要集中在智能识别这一块。”顾新橙说。
“这个前景怎样?”窦婕说,“我看现在手机都改成面部识别了。”
“嗯,面部识别我们公司也在做,暂时还没有应用到手机上。”
窦婕问了几句,也没问出些别的。她说:“我常听我家里人说,现在市场行情不好。你们公司当时是怎么找上棠舟哥的?现在小企业拿融资可不容易。”
顾新橙说:“走的是正常的融资途径,傅总可能觉得我们公司有潜力,所以就投资了。”
“哦,原来是这样。”窦婕似笑非笑地说,“顾小姐长得漂亮,也得这么麻烦啊?”
漂亮的女性在商场上的优势不而喻,窦婕认识几个手腕厉害的女人,她们在各个男人间斡旋,利用美貌的优势攫取各种好处,快速完成资本积累。
窦婕觉得,顾新橙这样的女人一点儿都不傻,刚刚她和傅棠舟靠得那么亲密,不正是这样的心思么?
这一番话中的含沙射影刺得顾新橙心里很不舒坦,同为女人,为什么要对职场女性抱有那么大的猜忌和怀疑呢?
纵使她过去和傅棠舟有过一段旧情,在拿投资这件事上,致成靠的是自己的本事。
这么一盆脏水浇过来,顾新橙不能忍。
“窦小姐和傅总很熟,想必也了解他的为人,”顾新橙笑着说,“傅总这个人向来公事公办,圈里人都很清楚。”
她说的“圈”指的是“创投圈”,窦婕对傅棠舟工作上的行事作风并不算特别了解。
“傅总的眼光是圈内公认的,窦小姐和傅总关系好,才能说这种话。”顾新橙说,“要是旁人这么说,恐怕傅总会不高兴的。”
“……是么?”窦婕面上淡定,内心却像猫抓似的难受。
她想得不错,这个叫顾新橙女人果然不简单。
“窦小姐,我还有事,就先失陪了。”顾新橙说完这句话,端着酒杯转身走了。
窦婕捏着酒杯,杯中的香槟在轻轻晃动。
伸手不打笑脸人,她在克制自己。
过了几分钟,傅棠舟现身了。
他刚刚处理完今天拍来的那些东西,大多都是送人。
窦婕见了傅棠舟,立刻调整笑容,前来打招呼:“棠舟哥。”
傅棠舟:“……”
于修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