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中茅舍木屋密布,烈焰很快以铺天盖地之势,顺着山势地貌蔓延开来,惊恐呼喊之声将余天铮从睡梦中惊醒。
余天铮从一街向下望去,只见大塔崖之中火光四起,烈焰吞噬着茅舍木屋,不,是吞噬着余天铮即将到手的银票。
余天铮急忙组织帮众救火,可是火猛风威、泼水成烟,熊熊大火仿佛发了疯似的,随风四处乱窜,丈余长的火舌舔在附近的房檐之上,又接着燃烧起来,很快连成一片火海。
见火势无法控制,又听见从浓烟与火浪之中,传来肆意妄为的爆炸之声,余天铮这才反应过来,这场大火是有人刻意为之:
“不好,中计了!兄弟们快撤!”
一众丐帮弟子正欲逃窜,顿觉头晕目眩、四肢发软,双腿再难向前迈出半步,很快,被席卷而来的火浪吞噬其中。
余天铮带着几位武艺高强的长老冲出大塔崖之外,却被守候多时的禁军团团包围,一阵枪声响起,丐帮众长老皆是万弹穿心而死。
余天铮凭借深厚的内力,压制住体内的毒性,身如幻影,躲过流弹飞矢,以万钧之力施于刀刃,迎物劈物、遇人砍人,刀下之物不是碎片、就是亡魂,势如破竹,直奔姜小橙而去。
万恨之腾挪轻移,挡住余天铮去路,两人交手,忽如蛟龙出海、双双纠缠,忽如猛虎下山、火星四溅。
万恨之金蛇吐信,余天铮鹞鹰飞扑,突然间,万恨之脚步不稳,机不可失,余天铮瞅准机会,拔刀。
就在余天铮拔刀的一刹那,他彻底输了,他的右手永远不能再拔刀了。
只听得啪的一声,血光之中,余天铮右臂中断,倏然落地,断臂处,血喷如柱。
余天铮颓然住手,踉跄着,半跪在地,双眼刹那间布满了血丝,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突然就败了。
他不明白,可姜小橙明白。
丐帮上一代帮主是左手刀客,刀谱的最后一页,那个向右侧身的小人,就是在告诉修习者,这套刀法,应该用左手使出,才是无懈可击
辛慧英从余天铮心腹口中套取了刀谱之事,姜小橙参透了刀谱的玄机,万恨之早已知道余天铮的破绽所在。
凭刀独步、凭刀自焚,一语成谶。
姜小橙抬头远望大塔崖,只见一片火海满天横流,疯狂的火浪一个接着一个,如一只凤凰冲破云霄,像天际翱翔而去,又如上苍降下的雷霆怒火。
“万姑娘,当日你在福宗城村落之中,用的这遇火生烟的毒药,今晚可是发挥了大用处。”
“姜公子,我听说……”
“万姑娘不必担心,火攻折寿乃是迷信之说。火焰不分正邪,善恶只在一念之间。”
翌日,朝堂之上,姜小橙向尹皇禀报了火攻大塔崖的始末,旋即说道:
“请陛下下诏,从即日之起,加强火政管理,由礼部宣传镇火减灾之法,户部组织百姓参观大塔崖火患现场,工部排查宁靖城存在火灾隐患之处,让百姓深信大塔崖失火实乃天灾,而非人祸。”
“此外,吩咐兵部清理大塔崖废墟,挖掘遇害者遗骸,并由朝廷出资安葬,草民相信,百姓不仅不会说朝廷的不是,还会为陛下的仁厚感恩戴德。”
尹皇龙颜大悦:
“大塔崖一事处理甚秒,朝廷不伤一兵一卒,不费一金一银,既剿灭了丐帮,又安迁了移民,连工部拆迁旧舍的工夫都给剩了。”
说话间,尹皇的视线在吏部尚书和户部尚书之间,不停地来回打转,又看了看几位殿阁大学士,接着说道:
“若是将大塔崖失火伪装成天灾,姜小橙火攻大塔崖之功就会被埋没,可朕金口玉言,答应钦点姜小橙为今科状元,如今没了名目,哪位爱卿能为朕分忧?”
吏部尚书王明远,作为仲孙乾的门生,当即说道:
“启禀陛下,不如让姜家兄妹补考一场,姜家兄妹天资聪颖,夺得头魁必定是水到渠成之事。”
户部尚书李理全,思忖姜小橙没动用国库一分一毫,便成功解决了大塔崖之事,担心尹皇秋后算账,于是出声附和:
“我朝正值变法改革的当口,理应不拘一格用人才,王尚书所言极是,臣附议。”
太师一派和贵妃一党皆有人表示赞同,故朝堂中再无反对之声,众臣皆是附议,此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虽然姜小橙兄妹明面上还得重新参加考试,但一众大臣心里都很清楚,殿试一甲三人,姜小橙兄妹必得其中两个席位,只有那探花之名,还留有些许悬念。
殿试当天,姜小橙遇见了一位同窗,正是晚一步赶到宁靖城的羊月。
由于姜小橙卷入了朝堂争斗,而羊月又一直留在客栈之中备考,因此两人一直没有机会相遇。
殿试之后,两人闲话片刻,各自返回住所,静候吏部公布成绩。
两日之后殿试放榜,结果毫无悬念,状元为姜小橙,榜眼为姜九黎,至于羊月,博了个三甲头等,唤作传胪。
按照以往的规矩,殿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