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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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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公这是做什么?”

袁贤笑道:“娘子还是去后头歇着吧,紧闭了门窗。此处的桂树风土不宜,有司决定改种些旁的花木。”

不过是小小栽接使的活计,却劳了内侍省的大珰跑一趟。殷染笑了笑,拿罗帕掩了口,“袁公公费心了。”回身,提了鸟架便往内室去,当真紧闭了门。

一整夜没有好睡,她乏累已极,身子歪在床上,鞋履一踢,便沾了枕头。只是那三彩枕上还留了前夜若有若无的香,仿佛还有人在身畔搂着她一般。她迷迷糊糊,半睁眼望着帘钩上悬着的那只银香球,问他:“你为何当初要诳说是东平王送的?”

他在她耳畔低低地笑:“有什么关系,反正你猜得到。”

“你花花肠子太多,我怎么猜得到。”

“难道你还欢喜愚笨些的?”

“对啊,”她莫名有些赌气,“我最欢喜的就是那种憨头憨脑的田舍郎,我说什么他便是什么,我叫他往东他便不敢往西。”

“好姐姐,”他忽而柔缓了声气,令她心尖上猝然一颤,“你若叫我往东,我也不敢往西的。”

她闭了眼,翻个身趴在了床上,把脸埋进了褥子里。

自下了掖庭宫后,殷染偶尔做些活计,但因许贤妃照应过,也无人敢当面欺侮她。是以一日闲似一日,到后来竟至于昼夜颠倒,因黑夜里那人会来,所以白日反而成了补眠的时候。

可是这一日,却有人来传她了。

她跟着宫女走出掖庭宫,一路沿御沟北行,往流波殿去。流波殿的规制与旁处却不相同,垂帘处处,复道相连,香雾弥漫,柔柔款款似个阵。隔了云幕香风望过去,那女子正急忙从坐榻上下来,撩开重帘到她身前揽住她手,开口便道:“娘子!真是——真是委屈您了!”

殷染的双唇抿成一条线,渐渐勾了起来。“叶才人怎的如此说话?平白叫人笑话。”

红烟眼中立刻积起了两汪泪水。她别过头,将婢仆屏退了,侧对着殷染道:“我知你心中怨我……”

“这倒有趣,无缘无故,我怨你作甚?”殷染笑道,“哎呀,叶才人怎么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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