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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秦有仪急急忙忙拖了她哥哥一起坐在长沙发上,“你详详细细说给我听。”
秦有守真的说得很详细。说完,他又把他刚才所想到的顾虑也讲了出来。
“这是个机会。”秦有仪点点头说。
“什么机会?”
“把章敬康从李幼文那里拉回来的机会啊!”
“这还用你说。”
“我有一个办法。”秦有仪像是胸有成竹的样子,“这办法早想好了……”
“废话!”秦有守打断她的话说,“早想好了,为什么不说?”
“你懂什么?”做妹妹的很不客气,“这叫时机没有成熟,不能发表。”
“好了,好了!”让步的又是秦有守,“别玩弄外交辞令了,说出来听听。”
“我们先讲原则。原则是要把他们隔离。而隔离是双方面的,隔离了这一面,那一面要找上门来,还是离不了。”
“这话有点意思。”秦有守说,“现在,就是你说的,时机成熟了,李幼文那方面不成问题,只要把敬康隔断就行了。”
“一点不错,我就是这意思。”
“那么把你早想好的办法说出来。”
“很简单,叫李幼文离开台北!”
“哈哈!”秦有守讽刺地笑着,“你这办法真高明!世界上的事都像你想得这么简单,原子能早已完全做和平用途了。”
秦有仪不说什么,站起来就走。哥哥一看情形不妙,赶紧把她拉住。
“拉住我干什么?”秦有仪愤愤地说,“我话还没有说完,你先自作聪明批评一顿,还跟你说什么?”
自然,少不得又是秦有守赔小心,说好话,才把这位聪慧的小姐劝得重新坐了下来。
“你应该知道,”秦有仪说,“如果李幼文真的不愿闹出事来,她一定会愿意离开台北。”
“这话不错。问题是叫她离开台北以后,到什么地方去?”
“到她的工作地点去。”
“啊!”秦有守恍然大悟,“你是说替她在台北以外的什么地方找个工作?”
“对了!”秦有仪得意地笑了,但立刻警觉到,蔡云珠曾指出她聪明外露的缺点,便收敛了笑容,以严肃的神情来讨论问题。
秦有守却非常乐观,他深知蔡云珠乐于助人,而她的父亲又有足够的能力来满足女儿的要求,所以只要把话一说清楚,蔡云珠点一点头,事情就算成功了。
“我一直在想,李幼文有什么事可以做?你说说看,有仪,李幼文能干什么?”
“外勤方面的工作,比较内勤来得适宜。”
“是的!”秦有守说,“我以为有个工作,对李幼文最适合。她又活泼又机警,在企业机构担任服务台的工作最适宜。”
“嗯!”秦有仪点点头,“她可以做ration(前台接待——编者注)的工作,不过,我以为她跑人寿保险较好。”
“对,对!”秦有守细想了一下,由衷地表示佩服,“你的想法比我好。李幼文的社会经验丰富,口才又好,没有道理也能讲出道理来,这样确是兜揽保险最理想的人才。”
“不过,我们还是不要引她走这条路的好。”
“为什么呢?”秦有守奇怪她何以出尔反尔。
“那会连累介绍人!”秦有仪郑重其事地警告,“你别忘了,即使她本身愿意学好,可是她的背景复杂。如果挪用了客户的保险费,交不了账,变成我们对不起蔡先生了!”
秦有守猛然领悟。同时也不免惭愧,他想他自己虽然学的是法律,见事之明,倒不如妹妹。如果有仪也念了法律系,将来一定会成为一位非常出色的法官或律师。
当然,秦有仪的见事之明,一方面是她的智慧比她哥哥来得高,另一方面也由于她能了解到更多的事实。对于蔡云珠,她们朝夕相处,彼此都摸透了性格和心事。特别是那次她去约蔡云珠旁观李幼文和秦有守约会的时候,碰了一个钉子,使得她对蔡云珠的想法,有了更确实的把握。
“你怕还不知道,”秦有仪对她哥哥说,“云珠对敬康的用心深极了,也细极了,一点都不肯疏忽,所以,事情并不那么容易。照我看,她为了避嫌疑,或许不肯管李幼文的事。”
“你这话中好像大有文章,怎么回事呢?”秦有守以奇怪而又感兴趣的眼光看着她。
“云珠有一个原则,不做任何可能引起敬康反感的事。如果敬康替李幼文去请她找事,她会很快答应;而为了隔离敬康才替李幼文找事,云珠是要考虑的。”
秦有守想了一下,问道:“你是说,云珠怕敬康产生误会,以为她用近乎贿赂的手段,收买情敌?”
“是的。”秦有仪停了一下,又说,“云珠会疑心我们也有这样的想法。”
“那就不对了!难道我们跟她这样的交情,她还信不过我们?”
“那也难说得很,一个人只要卷入爱情的漩涡,就会患得患失,疑神疑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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