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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庆镛说贼记(5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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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人与洋人之间的矛盾,对其侵略战争进行分化与瓦解。取之长,击之短,以达强化自我之目的。

鸦片战争爆发后,由于清政府软弱无能,很快就以失败告终,琦善等人在南京与英帝国签订了,但均被清朝政府束之高阁。虽然此事给陈庆镛的打击极大,但并未动摇他忠君爱国的思想。

当然,在二位草莽眼里,陈庆镛的想法,并不是不可行的。但他的政见,在儒家忠君思想的笼罩下,在当时社会制度的局限下,都是软弱无力的。陈庆镛一时并未看清整个世界的局势和清廷的现状,想通过几折奏章或一纸书文来改变这个世界,似乎很是牵强。然而,这种思想在晚清,却是大有市场的。附和跟风者有之,期望实现者有之,而想利用这种观点平步青云者,亦有之。

这其中,包括林则徐晚期的政治思想,也是落入俗套。更多的是天真浪漫和明哲保身的政治手段,真正能派上用场的不多。甚至于康有为的变法,也是换汤不换药。

很多时人在当年传统思想的束缚下,并不知道晚清和中国的命运。除了彻底改变,除了不断抗争——甚至是以卵击石的抗争,以唤起民众,光靠几个主张,几本奏折,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在冷热兵器交换的时代,落后者除了前赴后继,除了以血肉之躯唤醒麻醉民众的思想,从而奋发图强之外——只剩下彻底的死亡和苟且偷生的结局。

所以,草莽或许没有多少文化,但他们却有一种直觉。他们可能非常佩服陈庆镛的胆识和学问,却无法理解和认同他的救世观点!

但二位草莽还是频频向陈庆镛举杯,不时地赞誉他那顺手掂来、出口成章的口才和满腹经纶、博古通今的文采。是的,陈庆镛可不是一般的文人,就连当今皇上,也让他奏得“收回成命”更何况那两个草莽之士?一席话间,真是让两人佩服得五体投地,只有点头额首之份,哪有插话或与之讨伐的本事?

6。

酒话间,那军师又问起当年是如何直谏道光皇帝的,又是如何让他“收回成命”的!说起这事,陈庆镛更是口若悬河,眉色飞舞!

原来,南京条约签订之后,激起国人的义愤,琦善等人被拘,余步云伏斩。

然道光二十三年,皇帝又想重新起用曾被革职的琦善、奕山、奕经、牛鉴、文蔚等卖国贼,陈庆镛在无人敢言的情况下,毅然愤书申明刑赏疏,使得道光皇帝不得不放下皇族尊严,谕曰:“朕无知人之明,以致琦善、奕经、文蔚诸人丧师失律,惟有反躬自责,不欲诿罪臣工。今该御史请收回成命,朕非文过饰非之君,岂肯回护?”终于革了琦善等人的官职,令其闭门思过。

陈庆镛说到此处,三人都有大快人心之悦,更是惹来二位草莽又是一番敬酒。三杯下肚之后,大家似乎都有些微醉了。不难想象,对于两个不见经传的草莽来说,陈庆镛的大胆豪情及不顾个人安危的爱国爱民之情,确实让他们佩服得五体投地!

自古以来,武夫不惜性命,保家卫国,堪称“忠勇”也;而文臣在朝,亦可不顾身家性命,敢于纳言直谏,那也是一场不愧于武夫的战场,一条政见若是说对了,换来的则是不流血和少流血的胜利,其可谓比战场争战,有过之而无不及也。

二人边听边点头晃脑,不断举杯向陈庆镛表示敬意,三人越喝越沉,越醉时言语越多。但是,在他们三人之间,可能谁也不曾想到,这南京条约是谁授意签订的?琦善有那么大的胆量和权力吗?道光皇帝又为何在短短三个月之后,又要起用琦善等人呢?其意图不言而喻!而道光皇帝为何才起重新任用之念头,又因陈庆镛的一纸奏折而“收回成命”呢?看来,这事并不像史书上记载的那么简单!

说来说去,这道光皇帝并不是一个庸人,而是一个老谋深算、满脑子政治手腕之人,他只是唱了一出戏,给天下的老百姓看看而已!至于陈庆镛,琦善、奕山、奕经、牛鉴、文蔚等人,都只是这出戏中,一粒听任摆布的棋子!清廷如此,岂能不败?

但此时的陈庆镛,却乐意接受这份荣耀,也乐意接受二位草莽的崇敬。他一边喝酒,一边讲着他的故事,虽然有些醉意,却无半点骄矜,反倒是心中的义愤不断升级,到头来,他对皇上和朝廷,依然不存在半句怨言,更别说是有些许触犯。

三人继续喝酒,至醉时,已然忘记斯文。草莽本来就是草莽,文人最终也成草莽。陈庆镛一边喝酒,一边一字不差地背起了申明刑赏疏:

“行政之要,莫大于刑赏。刑赏之权,操之于君,喻之于民,所以示天下之大公也。大学论平天下之道,在于絜矩。矩者何,民之好恶是已。

海疆多事以来,自总督、将军以至州县丞倅,禽骇兽奔。皇上赫然震怒,失律之罪,法有莫逭。于是辱国之将军奕山、奕经,参赞文蔚,总督牛鉴,提督余步云,先后就逮,步云伏法。血气之伦,罔不拊手称快,谓国法前虽未伸于琦善,今犹伸于余步云。乃未几起琦善为叶尔羌帮办大臣。邸报既传,人情震骇,犹解之曰:‘古圣王之待罪人,有投四裔以御魑魅者。’皇上之于琦善,殆其类是,而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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