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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26 / 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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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他将脸一沉,也摆下一副怒容来。

“阁下的意思是认为咱家不够资格?”

孙老师哪里会上他这个圈套,笑了笑。

“内相是朝廷委派,这够不够资格,学生无权置喙!”接着孙老师的声色更厉了,“内相既然无法做一个明确的甄别,回朝恐怕也无法复旨吧!”

这的确是很严重,秦一明只得改缓了脸色道:“是!是!多承指教,尚祈孙先生有以教我!”

孙老师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学生以为内相若无更好的办法,还是照先前所说的,一试剑锋,以识真伪!”

秦一明亦觉得舍此别无他法。但他的心机亦很深,心想,尚方宝剑不真,是确然无可疑之事。孙老师明知是假剑,却一再提出一试锋利与否的建议,不外两种想法:一是故意把话说得硬,作用是想唬人;再是这把剑虽假,却假得好,故而有恃无恐。

这容易试得出来!如果是想唬人而不受他唬,则唬人之人,色厉内荏,立刻就会色变。于是他点点头说:“当然要试,而且要好好试一试!”

一面说,一面偷觑左右,孙老师、何清及林鼎、李壮图的脸上,都平静得很。其余的差役人等,则都睁大了眼睛,一副急着看热闹的表情。秦一明可以意会得到,有的是要看他如何试法,有的则只是想看看尚方宝剑是什么样子而已!

这样想着,已伸手将剑拔了出来,寒光闪闪,逼人毛发,这样锋利的兵器在手,孙老师与何清未免胆寒,不自觉地退了一步。倒是林鼎、李壮图仍然保持着平静。

秦一明持剑在手,心中踌躇,因为一时真还想不出什么法子可以试剑。好在他有个随从,小零碎的鬼花样最多。秦一明到得没法子时,总要找他。

“朱季!”

“朱季在!”

朱季是二十来岁的小太监,等他闪身出来,秦一明问道:“你会试剑不会?”

朱季不能说不会,但实在是不会,略想一想答说:“这还用得着你老亲自动手吗?喏,”他指着林、李二人,“不现成有练武的把式匠在这里。”

林鼎还好,李壮图一听称他“把式匠”,不由得心里冒火,念头一转,计上心来,毫不考虑地踏出来躬身说道:“李壮图候会!”

“好!”秦一明说,“就看你试一试!”说着将剑递了给他。

李壮图恭恭敬敬地双手接住,先将剑横置在条桌上,然后招招手把他带在身边的小厮找来,吩咐他说:“庙前有剃头担子,你跟他去要一绺铰下来的头发,不宜太短。”

“是了!”那小厮飞奔而去。

李壮图便又将剑取到手中,割下一幅衣襟,先将剑从把手到剑尖,很慢很周到地擦拭了一遍,然后说一声:“请秦公公细听!”

说完,将拇指扣着中指,轻轻一弹,只听“铮”的一声,有如霜弦初发,余响悠然,真仿佛大海龙吟,似有若无,令人意远。

“好剑!”孙老师脱口赞道,“要找这么一把剑,还真不容易!”

这话露了马脚,秦一明越发深信不疑。尚方宝剑绝未失而复得,只不知何处“找”来了这么一把能够冒充得过的好剑而已。

然而他不知道,这是何清的设计,欲擒故纵,有意露口风给他。

他只是认定了假的,便专从找作伪的证据着眼,因而对试剑的结果,亦就格外留意了。

此时李壮图的小厮,已找来些剪下来的碎头发,寸把长的一撮,是一剪刀下来的,黏附在一起,虽碎不乱。李壮图用右手三指捏住,左手持剑平端着,有意无意地取个与朱季面对面的部位,然后将三指捏住的那一撮头发,靠近刃口,说一声:“看仔细了!”

语声甫落,一口气从丹田中喷了出来,一撮头发着刃断为两截,纷披飞舞。睁大了眼在看的朱季,发觉不妙,急忙退避,已来不及,好些碎头发被吹入眼中,掩面疾走,痛不可当,吃了个大苦头!

孙老师恍然大悟,惊喜地说:“怪不得形容利剑,叫作‘吹毛断发’,果有其事!”

“秦公公,”李壮图又说,“吹毛断发不足为奇,要削铁如泥,才真的是好剑。若非如此,这把剑就不切实用了。”

“削铁如泥”这句话听过,却未见过,秦一明倒有些不信:“真能削铁如泥?”

“自然!”

“如果削不下来呢?”

“削不下来,便是硬碰硬了,非搞个缺口不可。”

御赐之剑,搞个缺口就是毁损法物,其罪甚大。秦一明心中好不欢喜。“试、试!”他说,“是真的尚方宝剑,一定没有对头。”

何清已经看出,秦一明不怀好意,巴不得能在剑刃上搞出个缺口来!他怕李壮图会上当,便插嘴说道:“宝剑不比士兵用的大砍刀,不是在阵前当兵器用的!只好偶一为之。”

这一说,李壮图会意了,“是的!”他向秦一明说:“虽说削铁如泥,用的次数多了,刀口也会受伤。只试一次好了。”

“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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