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10 / 14)
名的惧内,所以高君雅才这样特别叮嘱。兹事体大,王威算是紧紧记住了这个警告。
在城上分手以后,高君雅回到留守府去处理日常公务。轮到副留守看的文书,却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其中有一道牒文,来自晋阳令刘文静,说春旱已久,将成灾荒,拟请留守在晋祠主持祷雨。
这道牒文,触发了高君雅的灵感,一算日期,在五天以后,文武大僚,齐集晋祠,正好一网打尽。一想到此,高君雅欢喜得要跳起来。
于是,他亲自去见李渊,先谈了些别的公事,然后呈上文书,以提醒注意的口气说:“五月初一,晋祠祷雨,请留守别忘了,期前斋戒。”
“你替我去吧!”李渊皱着眉说。
“是。”高君雅先答应一声,然后迟疑地下了个转语,“只不过……”
“怎么?”
“久旱不雨,民心惶惶。为了安抚人心,我以为还是留守亲自去主持的好。”
这句话提醒了李渊,民心士气是他最看重的。留守不亲自祷雨,显得对天不敬——下了雨还好,若是依然干旱,老百姓的一口怨气都集中在他身上,那后果可就严重了。
“是,是。君雅兄顾虑甚周!”李渊感激地说。
高君雅心里十分得意,而表面却愈益恭谨,又说了些别的闲话才退了出来。下值以后,写了个柬帖,把王威请来小酌。
屏退仆从,他们两人杯酒深谈。高君雅把准备借祷雨的机会,逮捕李渊、裴寂、刘文静等的密谋,说了给王威听,问他的意见。
“这是个好机会。”王威说,“可是城里如何?”
晋祠在太原西南十里的悬瓮山,而李家父子的兵马,足可控制全城,城里闻变,必定有所动作,是否能镇压得下来,大成疑问。所以王威的顾虑,实为全局成败的关键。
“我想过了。”高君雅说,“你我两人得分头行事,一个在晋祠,一个在城里。我想,我负责晋祠那一方面……”
“不,不!”王威有自知之明,才具不及高君雅,所以打断他的话说,“城里重要!君任其难,我任其易。”
高君雅想了一下,慨然答应:“好!”又说,“既然如此,那一天自城郊到晋祠的警戒,得用你的部队。”
他们两人都是“郎将”的本职,各有属于自己统率的部队,虽然为数不及李渊的多,却是他们敢于出此密谋的唯一凭借。
于是,在高君雅的策划之下,他们作成了极细密的行动计划。自城郊南门至悬瓮山晋祠,十五里的大路,由王威的部队担任警戒。另外拨一批干练的士卒,易穿士庶的便服,混在观礼的民众之内,一方面作为戒备兵力的一部分,一方面等事发时鼓噪响应,左右民意。
祷雨的时刻是在中午,只等李渊率同文武官属下跪祈天时,王威举剑为号,警戒的部队自四面集中,包围祭坛,逮捕所有官员,然后向民众宣布李渊谋反的罪状。
在城内,高君雅于中午同时采取行动,第一个目标是活捉李世民,然后以晋祠生变为名,用留守府的符信,召集在城各部队长官集议,一齐解除兵权。这样兵不血刃,大事可定。
计划只能作到这里为止。王威把前前后后的细枝末节都想了一遍,问道:“如果李世民不在城内,到晋祠去了呢?”
“那是他自投罗网,归你一起解决。”
“这样,你挟持他使用留守府的符信召将的计划,不是落空了吗?”
“这不要紧。”高君雅说,“如果那天上午,知道李世民也去晋祠,我可以预先假借别的名义,召集会议,按照原计划进行。”
“咱们的联络呢?”王威又问。
“以烽火为号。同时利用警戒的部队,快马传递信息。”
“如果两方面都成功了,咱们在城里会合,以后的一切自然都好办了。万一有一方面失败,如何善后?”
高君雅深深点头:“这一点异常重要。我想这不外乎三种情况:一是你成功,我失败;二是我成功,你失败;三是你我都失败。关键在你那方面,晋祠得手,李世民不能不俯首听命。”
“先说我失败,你成功。”
“如果你失败,自然是个混乱的局面,奋战坚持,等我赴援。”
“如果你失败,也是同样的情况,等我回城相援。”王威说,“只怕两方面都失败。”
“真的出现了那最坏的情况,只有会合一起,力战夺围。”
“向哪个方向夺围?”
“自然是向东。”
王威和高君雅的部队,驻扎通往河北的一线,所以向东夺围,可得掩护。但是,高君雅原来准备秘密抽调此一线大部分的兵力以为镇压之用,现在要留下夺围的退路,原计划不能不打消。这对密谋的执行,自然是有影响的。
但大致说来,工作进行得相当顺利。王威派定了警戒的部队,并且亲自到悬瓮山去勘察了地形,决定了部署的细节。这一切他都不肯假手于人,因此,把李家父子瞒得滴水不漏。王威只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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