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9 / 15)
谈到天亮,依旧没有结果。燕华带着一双红肿的眼睛,拖着两条沉重的腿,离家回到公主府。而到了中午,忧虑着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来捕捉李太玄的是一队兵,前后包围,不容他有任何逃走的可能。到这时候李太玄才有些着慌,不过他的脑筋还是很清楚,认为这也算是一个机会,一个可以替燕华“洗刷”的机会。当然,能不能洗刷得干净,是谁也不知道的事。
他被押解着到了郊外的一座营帐,问话的是一名军官。人很和气,而且会说汉语。
“韩燕华是你什么人?”
“是我的妻子。”
“你妻子是不是天天回家?你们的感情好不好?”
李太玄答道:“我妻子每隔十天回来住三天。我们的感情很好,无话不谈。”
“无话不谈?谈些什么?”军官问道,“是不是谈过公主府的事?”
“是的,”李太玄点点头,“谈过。从那件逆案发生以后,她每次回到都痛骂那个叛逆;又说,公主也对那叛逆痛恨得不得了!”
“是为什么?为了那叛逆行刺没有成功吗?”
“这,”李太玄将双眼睁得很大,几乎要动怒了,“这是诬赖公主!公主怎么会指使那个叛逆去行刺?公主痛恨的是他犯上,大逆不道。”
“噢!”军官笑笑,“你跟叛逆认不认识?”
“认识!”李太玄答说,“他是公主府的人,我当然认识,只知道他武艺很好,人也很忠厚,竟想不到会做出那样的事。”
军官停了一下说:“有人告你跟叛逆有牵连。这件事还要调查。案情太重,也不能放你回去,要关你起来。”
“真是真,假是假。”李太玄表示出泰然的态度,“尽管调查好了。”
于是,李太玄被禁闭在山坡下的一间石屋中。这间屋子本是戍守士兵的住处,设备当然很简陋。李太玄孤孤零零地被关在里面,乡思又勃然而生了。
到晚来,笳角声凄,霜风渐紧,李太玄寂寞凄凉以外,又冷又饿。不能不向看守的士兵抗议了。
“喂,喂,”他扒着窗上的铁栅喊,“你们不能把我丢在这里不管!”
看守的是个白胡子老兵,摇着手说:“你别吵!马上就有人来了。”
他没有骗李太玄,很快地另外来了个兵,为他带来了食物和干燥的马粪。石屋正中有个地坑,可以烧起马粪取暖。吃光了所有的食物,李太玄不冷也不饿了,开始想念燕华。
也不知想了多少时候,忽然从窗外投进一块石子来,石子外面包着一张纸条,上面有一行字:“勿睡!午夜自见分晓。”
这是谁投进来的?纸上的字又是谁写的?“午夜自见分晓”,意何所指?李太玄疑问重重,赶紧又扒在铁栅上往外望,却是什么人影也看不见。
无论如何这不会是坏事。李太玄心里在想,自己平日谦和热心,人缘很好,必是有人暗中相助。只不知是如何“分晓”。兴奋加上好奇,越发驱除了瞌睡虫,眼睁睁地望着窗外的星星,只盼望午夜早早降临。
终于有声音了,先是轻微的脚步声,然后是开锁声,最后是推门声。门外站着两个人,一个是看守的老兵,另一个很年轻,正就是替他送食物和马粪来的那个人,他手里提着一个包裹。
“你不必问我的名字。”年轻的那个说,“韩燕华救过我的命,我现在要报答她。”
李太玄有句早已想好了的话,脱口问道:“那张纸条是你写的?”
“是的。闲话少说,你快走吧!外面有匹马,马上拴着干粮袋,喏,快穿起来!”
解开他手上的包裹,里面是一套军服,一支令箭。这不用说,是让他扮成公干的士兵逃走。
“时候不早了!你快换衣服。等下你上了马,一直往南走,只要辨清方向,不必择路。若有人盘问,你只说到太原有公事。”
这太突然了,李太玄不知如何回答,自然也无动作。但那两个人却不由分说,动手来解他的衣纽为他更衣。
“慢点!”李太玄说,“我走了,你们怎么办?”
年轻的那个告诉李太玄,一切都不用他管,只管自己逃命好了。又说救他的动机,只是为了他平日宅心仁厚,不忍见他无端卷入旋涡。他们相信他是无辜的,问官亦知道不会反叛,将来一定会判决无罪。
“既然如此,我等辨明是非再说。”李太玄说,“如今一逃,变成畏罪了。”
“唉!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子迂腐?你让我们不好交账!”
“交什么账?”
年轻的迟疑了一下,轻声说道:“跟你说实话吧!是公主交代我们放你走的。你想想,一切有公主担待,我们还怕什么?乐得送你一个顺水人情。你不走,不但辜负了大家待得你厚的一番好意,而且我们也一定要受公主的责骂,连这点点事都办不成功,还当个什么差?”
听这一说,李太玄自然感动,决定接受好意。但是他还有件事放不下心。
“我想跟我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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