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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4章 他居然得了善终?(4 / 5)

,连日来的郁结似乎被这味道冲散了一些。

林溪笑了,低头吃着自己的素面。看着她简单甚至称得上清苦的晚餐,再看看自己面前这碟显然是为他特意准备的甜皮鸭,沈哲心头泛起一阵暖意,随即又被更深的自责淹没。他放下筷子,声音里带着挫败和迷茫:林溪,我……我拍不出东西了。不是技术问题,是……他苦恼地抓了抓头发,是找不到那种‘活’的感觉了。就像你说的,拍的东西没有魂。

林溪安静地听着,没有立刻说话。她吃完最后一口面,放下碗筷,站起身:走,带你去个地方。

夜色已浓。林溪带着沈哲,穿过寂静下来的街巷,爬上了一段古老的城墙。城墙的石砖在月光下泛着清冷的光,砖缝里顽强地钻出几丛野草。晚风带着岷江的水汽吹拂在脸上,凉丝丝的。站在城头眺望,对岸的山峦只剩下起伏的黑色剪影,山腰处,乌尤寺的灯火次第点亮,暖黄的光点如同散落在巨大黑色天鹅绒上的碎金,静谧而庄严。

你看,林溪指着那片灯火,声音在夜风里显得格外清晰,像不像撒在墨纸上的金粉白天看大佛,晚上看这灯,都是乐山,味道不一样吧

沈哲望着那片温暖的灯火,深深吸了一口带着水汽的凉风,试图让焦躁的心沉静下来。他举起相机,对着那片灯火,调整参数,试图捕捉那份静谧的庄严。然而,无论他怎么调整角度、光圈、快门速度,取景器里的画面始终无法传递出他此刻站在城墙上感受到的那种心灵的触动。冰冷的机器,似乎永远无法捕捉风的流动、夜的呼吸和心底那份微妙的悸动。

还是不行……他挫败地放下相机,声音里满是烦躁,感觉不对!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熟悉的手机快门声在他身侧响起。咔嚓。

沈哲愕然转头。

林溪正拿着她那部屏幕有些磨损的手机,镜头对着他。月光勾勒出她含笑的侧脸轮廓。别光想着拍别人呀,她的声音带着笑意,眼睛亮晶晶的,你低头看取景器的样子,皱着眉头,又专注又较劲……这不就是最好的乐山故事么她把手机屏幕转向他。

小小的屏幕里,是他站在古老的城墙垛口旁,身体微微前倾,额头几乎抵在冰冷的相机取景器上,眉头紧锁,嘴唇抿成一条倔强的线。身后,是模糊成一片深邃背景的夜色,以及对岸乌尤寺那几点温暖、遥不可及的灯火。城墙粗粝的砖石纹理在他脚边延伸。这张照片没有宏大的场景,没有完美的光线,甚至有些模糊和噪点,却无比真实地捕捉到了一个追寻者沉浸于自我世界时那份孤独的专注和执拗的迷茫。一种强烈的生命力,从这粗糙的画面里喷薄而出。

沈哲怔住了。他看看手机屏幕里那个陌生的自己,又看看林溪带着洞察和鼓励的笑眼。一瞬间,仿佛有一道闪电劈开了他心中积郁已久的迷雾。他一直以来追求的所谓完美光影和宏大叙事,恰恰可能遮蔽了最动人的真实。而林溪,这个用手机记录着平凡流逝的姑娘,她的视角,她的为什么只拍市井,此刻如同醍醐灌顶。

他猛地抬起头,望向对岸那几点温暖的灯火,又低头看看手中冰冷昂贵的相机,最后,目光落在林溪那部屏幕上还有裂痕的旧手机上。心中那层坚硬的、关于专业和艺术的壳,在这夜风、这灯火、这粗糙却充满力量的影像前,啪地一声,碎裂开来。

两周后,上海。

一场名为流动的故土的个人摄影展在市中心颇具声望的光年画廊拉开帷幕。展厅布置得极富格调,柔和的射灯打在每一幅精心装裱的巨幅作品上。开幕酒会衣香鬓影,低语浅笑与水晶杯碰撞的清脆声响交织在一起。人们流连在一幅幅光影卓绝的作品前,或是赞叹技术的老辣,或是解读画面背后的深意。

然而,几乎每一个进入展厅的人,目光都会被展厅中央、占据着核心位置的那一幅作品牢牢抓住,脚步不由自主地为之停留。

那是一张并不巨大却极具张力的照片。画面中央,是嘉阳面馆那个略显昏暗的厨房。灶火在角落跳跃,映出一片暖橘色的光域。氤氲升腾的白色蒸汽如同有生命的薄纱,弥漫在整个空间,模糊了背景的细节,却又勾勒出前景那个身影清晰有力的轮廓。一个年轻的姑娘,穿着素色围裙,袖子挽起,正专注地揉着一大团油亮的面团。她的身体微微前倾,手臂的线条因为用力而显得格外流畅和充满力量。汗水沾湿了她额角的碎发,几缕乌黑的发丝贴在白皙的皮肤上。光线穿过弥漫的蒸汽,在她身上、在她飞舞的发丝边缘,勾勒出一圈朦胧而神圣的光晕。她的脸庞在蒸汽中半隐半现,神情是那样全然的专注、投入,仿佛整个世界都凝聚在她手掌下那团柔软而富有韧性的面团之中。蒸汽模糊了一切,却唯独让那份专注的劳动之美、那份沉浸在生活本身之中的心火,无比清晰地燃烧在每一个观者眼前。

照片下方,简洁的黑色亚克力板衬着银色的标题——《心火》。

人们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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