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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19 / 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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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照料巡按为名,在行馆中暗地侦察。幸喜张慕景的手段,真个高明,一服定乱汤下肚,刘天鸣顿时就觉得舒服得多了。

不过,精神自然很委顿,迫不得已告知来探病的孙老师,须停审两天,言下还颇有不安之意。

“政躬违和,是没法子的事,大人不必烦心。倒是有件事——”

孙老师突然顿住,因为他忽然想到,刘天鸣既在病中,不宜有让他烦心的事。可是,语气已很显然,无法再掩饰了。

“老年兄,是有什么意外之事?不要紧,请你据实见告。”

孙老师无奈,想一想答说:“有件事,也是道路传闻。说京中有个太监下来,是专为,专为对付大人来的。”

其实他原来想说的,不是“对付”,是“逮捕”,道路流言,确是说的这两个字。而所谓“对付”是怎么回事?刘天鸣亦能想象得到,心里虽有些嘀咕,表面却很泰然。

“我不知道是谁要对付我。”他说,“道听途说的话,做不得真,老年兄不必替我担心。”

“是!”孙老师停了一下说,“大人总还是小心些的好!”

“自然,自然!多承关照。”刘天鸣拱拱手道谢。

等他告辞离了病榻,一出中门,林鼎向他兜头一揖,口中说道:“请孙大老爷留步。”

“噢,”孙老师问道,“你有话说?”

“是!”林鼎低声问道,“孙大老爷刚才跟我家大人说的话,是哪里来的?”

“是我的长随所说。”

“那就一定不会错的了。”林鼎又问,“只不知京中来的太监,叫什么名字?此刻人在何处?”

“听说姓牛,此刻大概已过徐州了。”

“已过徐州了?”林鼎心想,人还未到,怎会有此流言?

孙老师看出他心中的疑惑,便为他解释:“那牛太监坐的轿子,走得极慢。在徐州听他口发狂言的人,早就到了宿迁,所以才有流言。”

“原来口发狂言!请孙大老爷说明白些。”

从孙老师口中得知其事,林鼎大为不安,他一直在担心,卫虎诡计百出,赵士龙忽然进京,必是有所图谋。如今说是派太监来逮捕巡按,则必是为尚方宝剑遗失一事来问罪——除却这个罪名,他想不出刘天鸣还有什么可以招致被捕的过失。

“这一着很毒辣。”林鼎对李壮图说,“总是我们保护不周,才会把一把尚方宝剑都弄丢了!如今害大人落得这么一个结局,我觉得死亦不足以赎辜。”

“是啊!”李壮图紧皱着眉说,“我也是这么想。不过急也无用,趁火还没烧到眉毛,得赶紧想法子对付。”

“法子当然要想。”林鼎答道,“三个臭皮匠,合成一个诸葛亮,得把老何请来商量。”

何清的话很干脆,“只有把剑找出来!”他说,“此外,什么话都是白说的。”

“提起找剑,”林鼎被提醒了,“我倒想起一件事来了,张瘸子上堂时,老看悬在厅上的那块匾,我疑心那后面有花样。”

“你是说,尚方宝剑是藏在那块匾后面?”

“对了,我是这么疑心。所以我请大人仍旧在卫家开审,而且多提张瘸子上堂,为的是想看明白些。”

“似乎不必这样子费事。”李壮图的办法很简单,“不是搜一搜,就是把张瘸子私下找来问一问,不就都明白了。”

“这也是个办法——”

林鼎的话未说完,何清已抢着说道:“这个办法不妥,把张瘸子找了来问,未见得有结果,反而打草惊蛇;至于那块匾后面,我听人说过,好像卫虎安着什么机关,危险得很。”

听得这话,林、李二人都有同感,也都兴奋异常,不约而同地说:“尚方宝剑一定在那里!”

“在那里或许不错。可是,卫虎之毒是大家都晓得的,说不定那个机关是个陷阱,不动还好,一动把剑毁掉了。”

这一说又使得林鼎与李壮图毛骨悚然了!面面相觑地沉默了一会儿,李壮图说道:“老何,你亦足智多谋,不输于卫虎,莫非就想不出一个拿回剑来的法子?”

这话近乎激将了。何清忽生争强好胜之心,攒眉苦思,往来蹀躞,终于想出来一计。

“我这一计,做起来不容易;不过,做好了一定成功。”

“只要成功就好!”李壮图说,“不容易可以把它变得容易。”

“李爷,若是你做得到三件事,要找尚方宝剑就容易了!”

“好吧!老何,你说来听,哪三件?”

“第一,要请巡按大人不承认尚方宝剑是丢了!”

第一件事便是难题。刘天鸣为人方正,不肯说假话是其一;已经出奏,未便否认是其二;假剑可充得过?是其三。

见李壮图发愣,何清便又说道:“是不是?我说不容易不是?”

“你先莫管,且说第二件。”

“第二,要劝得巡按大人托病不见客,由孙老师出面应付。”何清紧接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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