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33 / 42)
得多,等一下晚生再为大人配一剂提神的药,今晚服下,明日虽不能使大人康复如初,至少能有精神行动了!”
刘天鸣轻叹了一声:“张先生也是的,既有这个方法,何不早两天就使用,我也可以早点起来理事了!”
张慕景苦笑道:“刘大人,医家有一句话,说是病每加于小愈,越是到了病情好转的时候,越要小心摄养,以免转成别的病。对大人的这种方法是揠苗而助长,只有万不得已时才偶一为之,对大人的身体却是有害无益的。再说照昨天的情形,晚生还是不敢下虎狼之剂。不过照大人此时的情形看来,倒是不妨了!”
刘天鸣笑了一笑:“我这个人就是这个样子,无法闲得住,只要有事情,我就会精神振作起来,不管是好事坏事,我都有劲。”
孙老师也笑着向林鼎说:“如何?我对贵上的认识比你们深吧!我知道他有承当逆境的胸怀,所以才认为你们凡事不该瞒着他,如果你们把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他,说不定他的病还会好得快一点!”
刘天鸣侧头问林鼎:“又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
林鼎连忙躬身道:“回大人!没有了,就是孙老师今天坚持要见大人,小的是为了其他的原因才延误了一下!”
刘天鸣问道:“是什么原因?”
林鼎嗫嚅不敢说,还是孙老师笑着道:“林护卫说的原因,倒也颇有道理,只是他不知道事情的紧急缓慢!”
孙老师也不说什么原因,刘天鸣倒是颇能体恤下情的,也不再追问了,点点头说:“林鼎!你跟我也有一段时间了,对我的为人处事多少也该有点明白,我向来是事无不可对人言的,别说孙老哥是我的知交好友,就是个不相识的,若有事专程来找我,你们也不该推辞,这样子最能误事,你难道不知道?”
林鼎只有道:“小的知道!小的知道!”
刘天鸣叹了口气:“你的确是知道,只是有时候知道得太多了一点,所以才擅作主张。林鼎,我知道你是一片好心,怕我在病中受到干扰。其实你对我还不够了解,要知道我只有闲了才会生病,事情越多,我就精神越佳,这一次有幸代天巡按江南,我正高兴能为百姓们做点事,若是你们像这样七拦八阻,岂非大违我的本意!”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的话,刘天鸣似乎略有倦意,可是他的兴致很好,想要再说什么,可是孙老师已经很识趣,立刻接口答说:“天鸣,我要走了,还有很多人那儿要去联络一下,明天好为你声援。”
老友如此热心,刘天鸣十分感动,在床上拱拱手:“孙老哥,太费神了,其实也不必太勉强,我们行事但求无愧于心,生死荣辱,都不必去计较的!”
孙老师慨然地说:“没什么,我有把握提到一批人出来的。你为地方除奸招致小人之嫉,我们本地的士林清议如果不表示一下态度,岂非让别地的人骂我们皆昏愦不仁,我这个学师更是无颜去对学子了。你放心,无论如何我们也要让那些奸邪小人知道一下读书人的气节的。”
孙老师对刘天鸣的事的确十分关心,从那栋养病的小院出来,立刻叫轿子抬着去拜访一些当地的士绅。
第一个,他造访了本地的名士王湘和,诗文俱佳,资格很老,还是孙老师的前辈,只是生性怡淡,不慕荣利,乡试以会文论魁后,居然绝意仕进,家道殷实,所以生活很逍遥。年轻时四处游历以广见闻,老了在家中修心养性纳福,是士林领袖,极为当时所重,只是脾气刚愎,最看不得做官的人。
对孙老师,他倒是很敬重,他认为学官品清而职重,薪俸不丰,却负有承先启后的重任,非有绝大怀抱者无以任之。
明天能够请得他去,自然有相当的作用,只是孙老师很担心,因为刘天鸣是官,虽然是个好官,但是未必能入王湘和的眼中,孙老师只有硬着头皮一试了。
门上往里一报,立刻就叫请,才在客厅中坐下,王湘和已经衣冠整齐地出来了。
此老为人行事都很方正,虽然他的诗文很洒脱,但做人却是另一番态度,毫无时下名士那种放浪不羁的习气,因此现在是晚上,又是在家中,他也不肯便衣见客的。
见了孙老师,他先拱手说:“失礼!失礼!小弟是因为天时已晚,平时没有外出的习惯,所以才躲个懒,推说身子不舒服,没有到明伦堂应召,哪知道竟烦劳座师亲临,实在惶恐之至!”
一番话把孙老师听得如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等他说完了,忙问道:“湘老!你是说今天有人来邀你到明伦堂去?”
王湘和道:“是啊,来的人姓李,叫什么李壮图。却是以座师的名义,说要邀请小弟到明伦堂去议事,小弟心想晚上会有什么事呢?所以就推托了!”
孙老师一听,不禁诧然道:“奇怪了!李壮图,他在捣什么鬼?”
王湘和也为之一怔道:“难道说座师也不认识这个李壮图?”
孙老师点头道:“认识!是巡按御史刘天鸣的护卫,倒还是个很忠心实在的人。”
王湘和却很精明,请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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